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始终无法冲破,张口又是:“不卖给不懂行的,我和道长怎么赚大钱啊?!” 围观的百姓哗然。 做生意如此不诚实,他们以后都不会来这儿卖符了。 此时,掌柜已经面如菜色。 他深知眼前这个小姑娘那有点本事,不敢再与之辩论,免得说多错多。 “赔你!”掌柜想要将银票甩在裴烁脸上。 但沈琬宜上前一步,眼神如刀,带着与她年纪不符合的威慑力。 掌柜身子抖了抖,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银票:“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卖了次货假货,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 裴烁哼了一声,接过银票数了数。 “行吧,就不与你计较了!” 掌柜松了口气,赶紧进店关门,未来半个月都不敢再打开门做生意了。 兄妹两人再去别的店买了黄纸和朱砂。 至于其他的什么镇宅法宝,沈琬宜全都看不上眼。 马车上。 裴烁尤为痛快。 “六妹妹,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说了真话?” “就一道真言符,隐形的。”沈琬宜双指并拢,把真言符收了回来。 再做了个手结印,真言符就在她手中显现。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裴烁瞪直了眼睛,想讨要一两张来玩玩。 “不可拿来玩闹,否则会折损我的修为。”沈琬宜认真说道。 他们学习的道法一旦拿来作恶,总有一天会遭到天道惩罚。 裴烁听罢,便不敢再讨要了。 他要六妹妹永远都这么厉害。 —— 镇北侯府。 谢北翰在更衣时,看见掉落下来的平安符。 这肯定是裴烁偷偷放进去的。 他不好辜负了兄弟的一番心意,便随身带着。 他养了一池子的锦鲤,每日都要亲自去喂养。 天色稍暗,他忽然看见前头有一美貌女子,穿着府里丫鬟的衣衫,他想要追上去,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的通房。 哪曾想刚迈出脚,心口就传来一阵炙热。 这让谢北翰迅速恢复了神志,眼前哪有什么美貌丫鬟,分明是府里的池塘,还踏出半只脚。 他惊得退后,一看四周,侍女和小厮都在远处,如果他跌落池中,就算被淹死,一时间也无人发现。 谢北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拿出那一道平安符。 发烫的迹象在慢慢退去。 “大哥!”谢北哲从不远处小跑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直叫你,你没听到吗?” “我……我怕是撞邪了。”谢北翰心有余悸。 谢北哲看见他手中的平安符,立即笑了:“大哥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该不会是在多福堂那儿买的吧?” 谢北翰听说过多福堂的名号,“怎么了?” “那多福堂将一些次货和假货卖给客人,都传遍大街小巷了,现在许多人都说那儿卖的符篆无用呢。大哥,我觉得天下间,根本没有撞邪一说,肯定你歇息不够。”谢北哲说道。 谢北翰觉得弟弟所言极是,觉得沈琬宜是从外头回来的,她这是故弄玄虚,想要赚自己的钱。 他点点头:“那我先回去歇息了,你记得让父王检查课业。” 谢北哲乖巧的说道:“知道了,大哥放心。” 他看着自己大哥离去的背影,很快敛去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谢北翰话是这么说,但睡觉的时候,还是将平安符放在枕头边上,求个心安。 夜深,一缕黑雾穿窗而过,直奔床榻上的谢北翰。 黑雾似是化成了一条绳索,缠上了他的脖子,快速缩紧。 骤然呼吸不了,谢北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想要扯下脖子上的黑雾绳索,却根本触摸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