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来接他,他报了沈清然家的地址。 彼时,沈清然与霍宴辞并不知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哪怕陆阔动用关系,查了半天也查不到半点信息,甚至那辆黑车的车牌也是临时伪造的。 如果知道对方是谁,反而没有什么可怕的,但一点信息都查不到,反而让人忐忑起来。 刘姨带着两位小朋友在客厅玩具区里玩,沈清然与霍宴辞都面色凝重。 霍宴辞提醒她:“清然,你最近或者之前有无接过一些案子得罪了不知道的人?”这是他能想到的方向。 沈清然在工作中的记性很好,把近几个月自己接手过的案子都细细想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她接的案子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纠纷案或者一些公司的商业纠纷案,根本牵扯不到黑社会,对,刚才那两人就像是黑社会,即便视频看不真切面容,那形象气质,就是走黑道的。 不期然的,她又想起丁置来,他和这些人身上都有那种让人感到阴沉的气质。 她再次给易木旸打电话,这次电话很快就接了。 “阿旸,你在哪里?”她问。 “开门,我在门外。”很巧,易木旸正好到了她家门外。 她急忙去开门,易木旸一瘸一拐走进来,脸色并不好看。 她住的这房子不大,大门一开,在客厅玩具区的孩子们一眼就看到了他,瞬间扔下手中的玩具,开开心心跑过来; “易叔叔。” 两个小孩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易木旸依然是单脚微屈,把他们抱起来走进客厅的玩具区,没说什么,就是坐在旁边陪她们玩。 一进来就看到餐厅坐着的霍宴辞了,他只当做没看见。耐心陪小朋友们玩了一小会,直到他们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他起身走到客厅的阳台上,然后招手让清然过去。 沈清然刚才就心急如焚想跟他聊聊,碍于小朋友们在,强忍着,这会儿是快步走到阳台,然后把阳台和客厅的玻璃门关上,阳台上的谈话内容,里边的人便都听不见了。 纵使易木旸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的脸色很难看,骗不了沈清然。 “今天有人在小区跟踪刘姨和小朋友们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 “他们是谁?你认识的吗?” 易木旸没有办法回答她是谁,那是一个离她们都太遥远的世界,如果告诉她,那些人是十恶不赦的毒贩,反而会使她陷入危险之中。 见易木旸不说话,沈清然急了,此时不仅仅是担心孩子们,更是担心易木旸。因为此时,她确认了,这些人是冲着易木旸来的。 “说话啊!”沈清然第一次对易木旸发脾气。 易木旸站在阳台的栏杆边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竟涌起一种悲凉甚至是悲壮,人生起起伏伏,最想自由却最被束缚。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地转身,把沈清然紧紧搂在怀里。 沈清然被他楼的快踹不过气,问:“你会不会有危险?” 易木旸听到她真心真意的关心,身体微微发抖,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她骨架小,全身都很软,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折断一样,但是她身上一直有一股拼尽全力往前走的力量,会让身边的人充满能量。 就像刚才,打完丁置,来的路上,他一度萎靡,但看到她时,萎靡的心就被浇灌上了能量,不彷徨了。 他抱着她,面对着客厅,见霍宴辞朝他看了一眼,竟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甚至眼神里是平和的,没有任何波澜。 其实,两人要论起来,那是情敌关系,但奇怪的是,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曾恶言相向过。 甚至不得不承认,心里都在欣赏对方,有这样的情敌,至少不给自己丢脸。 玩具区的小朋友看到他们相拥的身影,很是开心,甚至还拍起了小手,要不是被霍宴辞阻止,恐怕要跑出来加入这个拥抱之中。 易木旸看到里边的小朋友们,眼眶又是一阵刺痛,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沈清然,改由双手握着她的双肩,迫使她和他面对面站着,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清然,听我说,不要问为什么,你马上带着孩子们跟霍宴辞回森洲或者回京城。” 沈清然一僵,抬眸看他,比他还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易木旸无法回答,一是因为绝不能把沈清然牵扯进来,如果她知道幹安等人是毒枭,她也很难逃脱。 二是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丁置安排的那条路。如此一来,这个身份更要保密,无法对任何人说,这不仅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丁置。 “你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沈清然当然不可能只听他的只言片语,就无缘无故带着孩子离开H市回森洲。 易木旸也知自己如果不说清楚,说服不了她。但事实又无法对她言说。 第354章:跟霍宴辞走,别回头 夜幕下,万家灯火把沈清然的脸照得格外清晰,她的双眼本就漂亮,此时含着灯火更像是两颗星星,闪着清冷的光芒。 易木旸看着这双眼,心里又痛又疼,想起那日在攀岩馆,她从攀岩墙上掉下来,撞进他怀里那一刻,就是这双眼撞进了他的心里,然后他的心再也没有正常跳过。 他不在乎她的心里是否有他,也不在乎她的前夫是多优秀的人物,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放弃这份心动的感觉。 但唯独她和孩子们的安全,让他在乎,想也不想就可以放弃。 “清然,回霍宴辞身边去,只有他有能力保护你们。”他再次开口。 沈清然压着声音:“什么叫只有他能保护我们,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这儿。” 她如繁星的双眼渐渐泛起怒意,还夹着她那股让人没有办法忽视的倔劲。 易木旸松开她的双肩,转身面向阳台外,说道:“清然,在认识你之前,我是一个蛮混蛋的人,得罪过很多人。以前单身无所畏惧,得罪就得罪了,大不了拿命还,那些人也不能把我怎样。 “但你和孩子们是我的软肋,他们拿你们的安全威胁我,今天的那两个黑衣人不过是个开始。” 他对着阳台外说,不敢像刚才那样与她面对面,怕谎言被拆穿。 沈清然听完他的话,本想反驳现在是法制社会,谁还敢来这一套? 但正是因为是法律的从业者,她反而比别人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不是人人守法,法外之地有多残忍。 “那好,我让孩子们明天就跟霍宴辞回森洲,我留在H市陪你。” 她亦不是怕事的人,只要孩子们安全,她便可以无所畏惧。既然易木旸有危险,她怎么可能弃之不顾。 因她认真的话,易木旸内心像点了一根小小的火苗,把他冰冷的心都暖透了,有她这句话就够了,值了。 ——这支小火苗随后—— 烧成了熊熊大火,他的内心灼热而焦躁,不再耐心:“你留在H市能做什么?让你走你就马上走。别倔了沈清然,马上跟着霍宴辞走别回头,以后也不要再回来。” 他从不冲她发火,但今天必须为两人的关系画上一个句号,只能捡着难听的话说:“你也不要再自己欺骗自己,你从没有爱过我,你对我的好感也不过是因为需要我。 可是清然,我也想要被人真心真意地爱着,我也想跟爱的人有正常的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