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寅礼捻着手中的佛珠,眸色清冷:“江小姐,谢某信佛礼禅,不染红尘。”
说完,就将胳膊抽了出来。 沈梦凝掌心一空,心口泛着隐隐酸涩。 为什么傅寅礼会变得如此冷淡,和前世在她临死前时的痛惜大不相同。 沈梦凝看着傅寅礼淡漠的眼神,忍着心酸,想要再次开口。 裴清衍却上前一步,将她拉进怀抱,出声制止。 “好了梦凝,你就别再因为生我的气去逗咱们帝师了,他早已禁欲,我们下月就要成亲了。” “不是,我没……” 沈梦凝想要解释,却看到傅寅礼快步离去的背影。 傅寅礼误会她了…… 她一心急,连忙掰开裴清衍钳制在她身上的手,想要追上去。 可傅寅礼的马车已经疾驰而去。 沈梦凝忍不住失落地低下头,眼圈泛起了红,缓了会儿,才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裴清衍却又一次追了上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愠怒。 “梦凝,你还要怎样才能消气?” 沈梦凝目光一顿,眼里藏着恨意:“裴清衍,我并非同你置气,我不想嫁你。” “你我婚事就此作罢,往后,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上了轿子。 上辈子,她被裴清衍哄骗,为他去蛊惑那高高在上的傅寅礼。 拿到傅寅礼手上的兵符,助他青云直上,一举登上太子之位。 可到头来,裴清衍是怎么对她的,害她至亲,株她九族,囚她到死。 这一世,她怎么还会错爱于他,再一次犯傻。 日暮,丞相府。 沈梦凝下了马车,就直奔江父书房。 “爹爹,女儿不孝,女儿要解除与裴清衍的婚事。” 江父一愣,抬头看向眼圈微红的女儿:“梦凝,可是他欺负你了?” “你告诉爹,哪怕他是皇子,爹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梦凝才压抑的情绪又翻涌,湿了眼眶。 上一世裴清衍设局,害父亲一世清誉被毁,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奸相。 江府一百三十三口人也全被他的亲兵绞杀。 血污铺满了整个丞相府,血腥味久久不散…… 思及此,沈梦凝心口犹如被利刃剜心,钻心的疼。 重活一世,是契机更是机会,她不会让爹娘再出任何意外。 她强忍着情绪开口:“没有,女儿就是想多陪陪你们。” 江父虽还是疑惑,但还是依了这唯一的女儿。 “好,明日上朝时,爹爹去找圣上禀明。” “有劳爹爹。” 从书房出来,沈梦凝就回了自己房间。 深夜,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傅寅礼的面容。 记忆中,是她每次引诱他时,他那双紧握佛珠,青筋暴跳的手。 若无意,为何会下意识紧握佛珠? 沈梦凝咬着唇低喃:“傅寅礼,我不信你不爱我……”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沈梦凝就去了帝师府。 她要找傅寅礼解释—— 昨日想嫁她的话,是真心,不是假意。 帝师府,静室。 傅寅礼一身素袍,正在打坐冥神,沈梦凝默默等在门外。 她知道他参禅时,最不喜人打扰,等他结束,她才敲门。 她低声唤他:“傅寅礼……” 傅寅礼抬眸瞥了沈梦凝一眼,不辨喜怒:“何事?” 沈梦凝心里涌起雀跃,他不排斥自己直呼他的名字。 她心中涌起一丝希冀,轻声开口:“我是来同你解释,昨日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爹爹也会去和圣上禀明退婚一事。” 她一鼓作气说完,紧张看着他,期盼能从那双眼里找到前世那一丝柔情。 可傅寅礼很快就收回目光,眼里没半分情愫。 然后,淡淡丢出一句:“此事,与谢某无关。” 看着他淡漠的态度,沈梦凝心中钝痛。 前世他对自己无比疼惜,为何今生的他却如此冷漠。 一瞬间,心里骤然泛起了细密的疼痛。 “寅礼……” 还未想明白,就一红衣女子越过她,径直傅寅礼。 女人笑着挽着傅寅礼,声音甜美:“不好意思,我不知你在见客。” 而素来不喜旁人触碰他的傅寅礼,竟然接受了…… 傅寅礼偏头看向女子,嗓音还多了份温柔:“无妨,你不是外人。” 女人笑容更加甜美。 沈梦凝心被狠狠刺痛,再也忍不住发问:“你们……” 可话还未说完,就见傅寅礼取下了手腕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戴在了那女人腕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