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说,他突发脑溢血。
我握着他的手,手上还有温度。 他的手攥成拳头,我抓着觉得不对劲。 我趁着医护人员没注意,摊开他的手,什么也没有。 手心有一串数字。 看过以后,我用手指把数字搓掉了。 抢救室外面,我在长椅上,垂着头。 一串脚步急急的靠近我,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我无力的抬起头,看见了路颂曜。 他连队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一脸焦急。 见我无恙,慢慢坐在我身边,把我的头揽在他肩膀上。 “突发脑溢血,能活命就不错了,可能会瘫痪。” 他拍了拍我: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或许能清醒过来呢?” “就算最好的结果,能清醒,可也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我看了看走廊,靠近他的耳边: “徐氏,不,徐家,要动手清理了。” 路颂曜对上我绝望的眼神: “清理什么?!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在查徐氏这几年,夏魏翔也在查,有些事情他甚至比我知道的早,还可能知道的比我还多。 只是,徐家什么时候发觉的,我不得而知,或许,我在查的那些事,徐氏早都知道了。 她支走了夏妙伊,想来就是为了确保在这一切暗流涌动的争斗中,她能全身而退。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告诉我,夏魏翔性命暂无大碍,只是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还是不是个正常人,谁都不好说。 到处都是徐家的人,我不放心把夏魏翔一个人留在医院。 路颂曜看出了我的顾虑,他通过他爸爸调了几个人看护夏魏翔。 随后,硬拖着我离开医院。 到了酒店,路颂曜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跟前: “妙音,你不信我吗?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 我深呼一口气,我现在能信的确实只有他了。 我从怀疑徐氏害我母亲开始,毁我职业生涯讲起,包括我接近裴言的目的,以及为何最后与裴言订婚的是夏妙伊,甚至连同那一笔交易,用最真诚及巧妙的方式讲了出来。 路颂曜整个过程默默听着,不搭一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捉摸不定。 说完,我顿了顿: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觉得我利用你跟裴言,这一切本来都顺着我的计划发展,只是有一点我没计划在内。” 他抬眼看我,眼底有一汪深潭: “什么?” “我没计划让自己爱上你” 路颂曜言眼里的潭水起了涟漪,但马上又寒厉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利用我。” 我悻悻的勾唇笑了: “是,我也没办法自证,本来我使些手段让你娶我就好了,有你爸爸做靠山,搞垮徐氏只是时间问题,她甚至不敢动我,可是我忽然很怕。” “你怕我不会娶你?” “我怕你也发生裴言那样的事情,我怕死了,我只能不停的收集证据,我甚至失了人性去绑架一个小孩,我离真相越近,我越害怕,因为我发现,我要对付的不只是徐氏一个人。” 忽然,路颂曜轻轻的抱住我: “别怕,我娶你。”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漏了一拍。 转而,心酸涌上眼眶,我的目的达到了,可我一点也不兴奋。 说给路颂曜的这些话,我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真的绑架了一个小孩?” 他忽然默默开口问我了一句,我笑出声。 “我只是绑架她去了游乐场。” 没多久,路家就对外公布了我跟路颂曜的婚讯。 媒体迅速炸开,比裴言与夏妙伊那一天还要炸。 就当我以为,终于柳暗花明,可以反击的时候。 裴言给了我当头一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