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天清冷的目光扫过了她身上的痕迹,面露鄙夷,狭长的眼中有风云涌动,“看来你选坐牢。” 唐年华的眼泪落下来,梨花带雨,委屈地控诉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喜欢你有错么?” 唐年华低头哭着,伤心欲绝,那破碎的模样,怕是没有男人抵抗得了。 唐年华用余光看见了江泽天拿起手机,不知在摆弄什么,她在等他的回应。 几秒后,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是从他的手机里传来的。 唐年华听了不到半分钟,立刻抬起了头,泪痕挂在脸上,一脸惊愕看着他。 “做完了,他睡了,药效挺大的。” “我没事,他做得狠才对,我才有理由缠着他。” “今天谢谢你了,我明天和他谈判看看,他不好搞定。” 这是昨天晚上江泽天睡着之后,她打电话说的话。 唐年华不知道,江泽天从哪里弄来的这段录音,他昨天晚上明明就不清醒。 疑惑之际,面前的男人拿起了录音笔,“我有常年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 唐年华:“……” 唐年华懵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江泽天反将一军。 他是被迫害妄想症么,居然随身带录音笔,她昨天晚上根本没发现! “别演了。”江泽天将她从身上推开,带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年华看着他扔在床头的十万刀现金,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狗东西。” 唐年华刚回公寓,方沁阳就围上来了,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方沁阳担心,“你还好吧?” “疼死了。”唐年华坐下来,“就是个衣冠禽兽,畜生不如。” 方沁阳:“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唐年华:“不用了,我涂点药。” 方沁阳:“江泽天怎么说?” 唐年华和方沁阳说了江泽天录音的事,方沁阳也惊了,“你是说,他随身带录音笔?” “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唐年华咬牙,“我的计划都泡汤了。” 方沁阳细思极恐,“要不,你换个目标?” 唐年华盯上江泽天的时候,方沁阳就劝过他,江泽天这个人城府深,不好对付。 现在方沁阳更肯定这个想法了,江泽天哪天一个不高兴,随时都能把唐年华扔去警察局。 “不换。”唐年华眯起了漂亮的眼睛,“江泽天几号回国来着?” “下月三号。”方沁阳问,“你想干什么?” 唐年华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份资料给方沁阳看。 方沁阳看到名字和照片后,蹙眉,“你要去找他?” —— 半个月后,北城。 晚上十点,詹彦青把唐年华送到了公寓楼下,随她一起下了车。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见。”唐年华朝詹彦青笑着,那一双眼睛仿佛带着钩子。 詹彦青被勾得心痒,拉住她的胳膊,“不请我上去坐坐?” 唐年华无辜地看着他,“太晚了,不方便,下次吧。” 唐年华回国一周多,就成功勾到了詹彦青,江泽天未婚妻的弟弟,也就是未来小舅子。 男人就是贱,太主动的不喜欢,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香的。 “明天我姐夫回来,在丽景酒店,你陪我一起去吧。” 方沁阳说过,詹彦青的女人拿卡车拉都拉不完,还是第一次带女人去参加这种正式场合。 看来,是个麻烦的…… 但唐年华目的达成,欲拒还迎,“这样会不会不好?” 詹彦青:“不用有压力,带你混个眼熟就行,记得穿漂亮点。” 唐年华笑得眼睛弯了起来,眼影在路灯下闪着光,“好,明天一定给你个惊喜。” —— 翌日傍晚时分,丽景酒店门前层层叠叠围着保安与保镖。 一辆浅色的豪车上走出一个女人。 下车的瞬间,引路的保镖都看呆了眼。 那双漂亮的眼睛,清澈又无辜,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带着欲说还休的羞赧,胭脂色的腮红和裸粉色的唇膏,搭配着白色的吊带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 唐年华撩动着头发,唇角轻轻扬起,立时吸引在场人目光。 能在这里出现的,非富即贵,唐年华是生面孔,那些蠢蠢欲动的公子哥们跃跃欲试,却看见一贯视女人如玩物的詹彦青迎上前,变得异常殷勤,“宝贝,你今天可真美。” 被夸奖的唐年华注意力并不在詹彦青身上,目光宴厅内寻找着。 还没来么? 詹彦青的手搭上了唐年华的腰,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喉咙发燥,真是个极品妖精。 “你知道多少男人在看你么,我真后悔带你过来,你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我。” 詹彦青低语,手也不安分地揉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贴。 宴会厅忽然一阵骚动,有人说:“江泽天来了。” 第003章姐夫 唐年华的视线马上向大门看去,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兜,冷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我姐夫来了。”詹彦青搂着唐年华上前。 这次距离不到一米,时隔半个月再见到他,他的喉结那里已经没有她咬出来的痕迹了。 唐年华毫不掩饰,直勾勾看着江泽天,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那模样,足以撩动任何男人的心弦。 但不包括江泽天,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詹彦青不知道这两人的暗潮涌动,“姐夫,你可终于来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姜姜,宝贝,这是我姐夫。” “哥哥好。”唐年华声音又嗲又媚,向他伸出了手,“早就听说哥哥很厉害,今天终于见到了。” 这个肉麻的称呼,让江泽天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面前的女人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柔弱无骨的手举在半空中,像一朵等待人去摘撷的小白花,清纯、不谙世事。 可江泽天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深,手段有多卑劣。 江泽天无视那只手,警告詹彦青,“管好你的人。” 唐年华眼睛里已经蓄起泪水,“是我唐突了,哥哥不要生气。” 江泽天冷漠照旧,像个旁观者。 詹彦青心疼地哄着她为二人打圆场,江泽天看着女人那曼妙的身姿,眼底满是嘲弄。 这个女人,一周前爬上他的床,如今又和詹彦青勾搭在一起,目的昭然若揭。 他就不应该对她手下留情。 今天这场宴会,是江泽天回国后的接风宴,詹彦青受他姐嘱托,办得十分隆重。 唐年华坐在角落里喝着香槟,看着别人上去对江泽天阿谀奉承,玩味地笑了起来,妖娆风情的模样,和刚刚的无辜清纯截然不同。 酒过三巡,唐年华看到江泽天只身一人去了走廊那边。 机会来了。 她放下酒杯,跟在了江泽天身后。 走廊没有人,唐年华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光影下,她听见了他叫了他未婚妻詹语白的名字。 真恩爱,这时候都不忘电话汇报一下行踪。 唐年华目光一凛,走上去,从身后抱住他,踮起脚找到他的耳朵,朝那里呵热气,轻轻唤他,“哥哥。” 通话还在继续,唐年华凑近了,听见了那边的詹语白关心的声音,“时差倒过来了么?最近北城温度高,你注意身体,今晚别喝太多酒,意思意思就行了。” 真体贴啊,唐年华将嘴唇贴上了他耳后的皮肤,鼻尖抵住了手机,手钻进了他的西装里,小猫一样挠着,“哥哥,哥哥,我好想你。” 男人的身体骤地紧绷住,反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阳台前压住,虎口卡住她的脖子,目光阴鸷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掐死。 唐年华崴了脚,忍不住叫出了声。 “江泽天?”詹语白听见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好奇地问,“你和谁在一起?” 唐年华听见这问题,立刻眉开眼笑,“哥哥,要我帮你回答么?唔……” 话没说完,江泽天粗暴捂住了她的嘴,和电话那边的詹语白说,“刚才有人路过,摔倒了,上去搭了把手。” “嗯,这样啊。”詹语白笑着说,“难得见你这么热心肠呢。” 江泽天:“就当你在夸我了。” 唐年华听着他和詹语白调情,心中不快,便伸出了舌头,在他掌心舔舐。 他向她投来警告的目光,唐年华装没看到,舔得更卖力了,还一边用眼神勾他,小腿往他大腿上缠着,直到江泽天挂了詹语白的电话。 唐年华将他的手从嘴上抓了下来,舔了舔嘴唇,那两片唇瓣亮晶晶的。 她向他裤裆瞄了一下,“哥哥,敬礼了呢。” 江泽天向后退了一步,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唐年华跟牛皮膏药似的,又缠了上来,“哥哥不想我么,嘴上说着不喜欢我,一看到我就这样……原来男人也会口是心非呀。” “离我远点。”即便两人胸口贴着,江泽天也无动于衷,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警告她,“三秒,不下去,我送你去警察局。” “不要哦。”唐年华不仅不下去,还转过身,用臀去贴他,同时不忘回头告诉他,“北城的警察,管不了纽約的事呢,啊……!” 挑衅的话音没落下,身后的男人忽然掐住了她的腰,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人已经在男士洗手间了。 一抬头,就是江泽天那张充满厌恶与冷漠的脸。 第004章挑衅 这里是男士洗手间的隔间,门板下面有大片缝隙,影影绰绰看得见外面有人走动。 唐年华胆大包天,修长的手指在挠在男人的胸肌前画着圈,红色的指甲将她的手指衬得像透明的白玉。 “哥哥把我拉进来,是想做坏事么?”她撩拨着他。 “我不想再看见你。”江泽天那双性感幽深的眼睛里,散发着凛人的寒意,“离詹彦青远点。” 半个月前下药倒贴他的女人,今天摇身一变,成了詹彦青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别有用心。 江泽天一向看不上这种手段卑劣的女人。 唐年华顿时委屈了起来,我见犹怜,“是他缠着我不放,我只喜欢哥哥。” “你叫我什么?”江泽天擒住她的下巴。 “哥哥。”唐年华不害臊,脆生生又叫了一遍。 江泽天“呵”了一声,“别叫了,恶心。” “那天晚上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唐年华巧笑嫣然,替他回忆着,“那天我喊你哥哥,你很兴奋啊,差点把我送走。” 江泽天的手劲加大,眸底盘踞着风暴:“你要不要脸?” 唐年华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然后有人叫了詹彦青的名字。 “彦青,你哪里找来的极品,睡到了没?” “没。”詹彦青的语气难得严肃,“少拿她开黄腔,她跟别人不一样。” “我操,你认真的?”对方显然非常惊讶,毕竟詹彦青是个海王,身边女朋友半个月换一个,没见他对谁这么认真过。 “怎么,我不能认真?”詹彦青问。 “能,能,你该不会还想娶她吧,哈哈,说不定你赶在语白姐和姐夫之前把事办了。” 这话说到詹彦青心坎儿上了,他爽朗笑了起来,“你丫嘴还挺甜。” 洗手间的门板没有隔音可言,这番对话,全部传入了隔间两人的耳朵里。 唐年华不以意,江泽天的面色却愈发阴翳了。 唐年华笑着说,“我知道叫你什么了……” 她踮起脚,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红唇贴到他耳畔,气若游丝,“姐夫。”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下,江泽天就拧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咔吧一声。 唐年华疼得眼前发黑,江泽天这个狗东西居然把她的胳膊拧脱臼了! 被拧断了胳膊,唐年华没有精力再作死,江泽天一把推开了她,她坐在了马桶盖上,狼狈又凌乱。 江泽天整理着被她弄乱的领带,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等会儿出去,和詹彦青分手。” “我不呢?姐夫想再断我一只手么?”唐年华委屈地控诉,“好疼。” “知道疼就别招惹我。”江泽天说,“记住我的话,否则你断的就不是一只手了。” 唐年华看着江泽天头也不回地走出男洗手间,心里把他祖宗先问候了一遍。 她知道江泽天狠,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对她下手,她这胳膊不找医生是解决不了了。 唐年华趁外面没人,走出了男洗手间,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詹彦青正在到处找她。 唐年华红着眼睛撞到了詹彦青怀里,“我的手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