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龙颜震怒,很是斥责了他一番,责令其闭门思过,罚俸一年送至北境以充军饷。刚允的参政权也被免了,甚至是打算待其归来时嘉奖封王一事也就此作罢。 还是他母妃梅贵妃生辰时哭求,父皇才准允他出门。 为此,老四便将北境诸将士恨上了。对了,那位妙人儿倒是在四皇子府混得很好。 若非父皇此番将席庭捧得太高,又有梅贵妃劝阻,怕是老四已经想方设法要报复席庭了。 果不其然,阮嗣明凑过去还没说几句话,面上伪装的笑就尽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 刚愎自大,目中无人,愚蠢至极,不堪重用。 第2章 荒唐梦2 我于座位上饮酒,欣赏着席庭的盛世美颜以及几位皇弟吃瘪的神情正得趣儿时,一眨眼,却撞进了席庭那双冷冽幽深,满是讥讽的眸子里。 我一愣,这莫名其妙的敌意让我心中一颤,差点洒了杯中酒。 但既然不讨喜,我便打定主意不去凑热闹,只遥遥举杯以表钦佩。 其实仔细想想,这敌意大概也不算莫名,怕是我那狼藉的声名惹得祸。 楚京城乃至整个大楚恐怕无人不知,弘文帝嫡长女,以国号赐名的大楚唯一的嫡公主——楚嫣公主风、流成性,臭名昭著。据传,其公主府内豢养面首无数,整日饮酒作乐,荒淫无度,比之史书上所载的山阴公主也无不及。 不才区区,正是在下。 头一次,我有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看来,要想拿下席庭,只能靠小九自己了。 席庭是个难得的美人,啊不,美男子。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用话本子里话来说就是面如冠玉,色若春晓。 若非他战场上磨砺出来的骇人杀伐之气太盛,为人又冷漠狠厉,坊间传闻其能止小儿夜啼,怕是用不了几天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坏了。 而我,偏偏不走寻常路,愣是被这气势迷的很。是以,我虽明面上不敢招惹他,夜里却时常召他入我梦来。 没错,本公主就是垂涎他的身子,且我觊觎他的美色也不是一两天了。 只不过,有贼心,没贼胆。理直气壮.jpg 纵然父皇再宠爱我,有些人事物也不是我能逾越的雷池,席庭便在其中。 可眼下,我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平日里的春、梦,而是一个明目张胆用心险恶的圈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此事的利害关系反反复复想了又想,期望找到破局之法。 我正想得入神,没发现身侧的席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只隐约听见了一句喑哑「拿刀」时,才回过神来。 我心下大骇,这不至于吧?只是睡了一觉,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我身为女子显然是要吃亏些的,怎的他就要拿刀? 就厌恶我到这种地步? 心神一凛,我深呼一口气,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如果忽略我此刻依旧赤身裸*体的话,「席将军倒也不必如此冲动。」 席庭似是不解,凤眼微眯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只扬眉示意我继续。 我轻呼一口气,声音尽量轻柔,「你我二人皆是中了圈套,眼下首先要做的应当是将此事瞒下来,其次是查清幕后布局之人,最后才是你我个人恩怨。不知席将军意下如何?」 是了,必是席庭也被下了药,才会神志不清。否则,他只需随便将我打晕即可。 我心中隐隐有另一种猜测却不敢对他言——或许只有他一人中了春*药,我只是醉酒,误以为是平日里的春、梦。 知道我觊觎席庭的人……那可太多了? 「瞒下来?」席庭的嗓音在我耳畔悠悠响起,他轻勾着我凌乱的发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碴,「殿下这是不打算认了?」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女。而我,便是那拔*无情的负心汉。 第3章 荒唐梦3 这诡异的想法一萌生,我只觉得恶寒。 抛开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斟酌用词,尽量不加深他对我的不喜,「就当作是露水情缘如何?转头忘掉便是,我决不会以此来要挟将军。想来将军也当知晓若此事传扬出去的利害。」 「呵,露水情缘?」席庭勾了勾唇,眉眼显见的冷了下来,「殿下莫不是对每个榻上之宾都这般说?」 我一时被他美色所迷,莞尔轻笑,声若娇吟,「席将军切莫胡言,本宫的榻上可从来只得将军一人。」 这我可没有胡说,本公主虽然时常调戏小公子们,落了个风、流浪荡的美名,可真象今日这般酱酱酿酿的只有席庭一人。就连入我春、梦的,也只有他一人。 说到底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馋他身子馋得紧。 「馋我身子?」席庭似笑非笑,眼中明明灭灭,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可真是深得谈话精髓,总是以疑问句的方式重复我后半句话。 等等,重复后半句…… 我,我竟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既如此……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反正已经将他得罪了,若是再亏了自己,就真真是赔了美人又折兵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嘛。 我抬手抚上席庭冷冽的眉眼,玉手纤纤最终落在男人的薄唇上,「自是因为本殿下倾心于将军。」 席庭按住了我作、乱的手,语气里除了讥讽外还夹着怒气,「可殿下适才还说你我之间有个人恩怨。」 「我把将军睡了一事在将军眼里难道不是一桩恩怨?想来以席将军为人,当是不喜本殿下平日里的做派,要将这笔账算在本殿下头上。」 我说着话,手上也没停,试图从他的桎梏中挣扎出来。 这厮手劲可真大,昨夜里我身上便留下了许多青紫痕迹。手腕这会儿怕是已经红了。 「是不喜。」 席庭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怒意不断在跳动,手上也加大了气力,略显粗粝的指腹落在我细嫩的腕间摩挲,酥麻之感瞬间侵袭四肢百骸,痒得我心尖发颤。 说话就说话,动手就不礼貌了。简直是对我这个色中饿鬼的折磨。 席庭倏而一笑,光风霁月的模样可与天地争辉,我沉溺于其中,却闻得他说,「楚京中都传殿下生性浪、荡,席某昨夜里领教了,」顿了顿,又道,「殿下果然热情。」 嘿,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我瞧见他耳垂染上的绯色,心底像有只猫儿在挠。忍住险些溢出唇齿的吟哦,我狠狠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的确让我清醒不少。 「那么,此事以将军看,当如何?」 「诚如公主所说,若传扬出去,兹事体大。」席庭起身,在我以为能欣赏到美男更衣之景时一件锦袍落在了我脸上,将我罩于其间。 哼,小气鬼。 想来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倒害羞了。 「便依公主所言吧。」话音儿里的余怒还未消散,席庭已然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