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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月恨恨看了沈洛凰一眼，认定是她故意的。
但很快，她表面上还是慌张跪下：“陛下恕罪！” 沈洛凰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走过来的裴青城。 这是她第一次见帝王装束的裴青城，跟她想象中的模样毫无差别。 身旁的婢女画意匆忙下跪：“拜见陛下。” 屋里一瞬跪了一片。 沈洛凰看了看周遭一眼，半晌，她动身从床榻下来，屈膝要跪。 “民女拜……” 双腿还未触及地面，裴青城已经冲了过来将她扶住，他将她拥在怀里，“不用，你不用行礼。” 在裴青城的心里，她始终是那位高贵在上的洛凰公主，不该向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下跪。 然而怀里的人却挣开了他的手，直直跪了下来。 “民女拜见陛下。” 她执拗坚持，跪地叩首。 就像是要跟他对着干似的，裴青城心里重重一沉，有难以言语的情绪自心底升起。 “都起来。”裴青城冷声张口。 所有人缓缓起身，沈洛凰这才起身。 她就站在那里，平静而冷淡。 裴青城第一次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他甚至情愿她用扬州城那种态度来对待他，至少，在扬州城里她是生动的，是会跟他生气，跟他故意阴阳怪气的。 可此刻的沈洛凰没有丝毫的情绪。 裴青城心里莫名慌乱起来，他回头看了眼江落月，神色难看一瞬，“谁让你来公主府的？” “陛下，落月只是听说有人住进了公主府，想过来看看是何人，也是害怕陛下受人蒙蔽。” 江落月语气柔柔，轻声回。 跟前一刻的盛气凌人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沈洛凰忽地记起自己撞见江落月亲裴青城的那天晚上，江落月似乎也是这般极会说话，三言两语便将她放在了蛮不讲理的位置上。 如今，分明是江落月故意过来找茬，到她嘴里却成了是过来‘看看’。 沈洛凰只觉好笑，若是以往，自己或许还会生气，会同她辩驳一番。 然而此刻，一心只想离开的沈洛凰并没有任何反驳念头，甚至还点点头附和：“没错，陛下，江姑娘才是真心担忧你的人，还望陛下擦清双眼，认清人。” “沈洛凰！你非要这样吗？”裴青城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话来。 当从他口中喊出‘沈洛凰’三个字来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诧异万分，他们面面相觑，明显十分惊讶。 原本以为陛下寻已逝皇后归来的事不过是谣传，如今看来，陛下怕是认真的。 他竟然真的喊面前这个陌生女子作先皇后。 但惊诧过后，在场所有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裴青城冷着脸让所有人退下，所有管事和婢女便退下去。 江落月看了看两人，到底不敢惹怒裴青城，也只得离开。 直到房门被关上。 婢女画意这才若有所思盯着那扇门，迟迟不曾多言。 身旁管事问她：“这女子完全跟公主长得不一样，陛下怎真就糊涂至此？” 画意却并未接话，她想起刚刚那女子醒来时一眼认出她，还叫出她的名字，更问了只有她和公主才知道的话题。 原本坚定的心也在这刻动摇起来。 画意别有深意回：“或许，真的是公主回来了也不一定。” 管事一时怔住。 才走几步路的江落月也跟着一顿，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