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渊,别白费力气了,这些碎石只能从洞外搬开,而且不能动用任何武力,从里面?你就等死吧!” 周公子扯下黑色面巾,神色狰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对其他黑衣人道:“走吧,我们回去,就让他们在此自生自灭吧!顶多两天就死了,不过能活到两天还算是他命大。” 周公子望着逐渐下大的雪,眉眼间尽是得意,非得冻死你不可,沈鹤渊谁叫你与我抢她,这就是下场。 城内县衙内,左寒等人还在商讨案情,眼下凶手又杀一人,已经弄得城内人心惶惶,要是再捉不到凶手,那将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左寒用过晚饭后,站在窗边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道:“筠儿明天就该回来了吧?” 左寒知道谢筠和沈鹤渊出去查案了,他倒是不担心谢筠的安危,因为沈鹤渊其人武功高深,身边又有无数暗卫。 只是他怕,怕谢筠和沈鹤渊越走越近了,这种感觉在今晚尤为强烈,左寒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关了窗,踱步到床边。 强迫自己睡下,明天还得查案,要是在他们俩赶回来之前自己把凶手找到了,她一定很开心。 此时另一边山洞内。 “阿嚏阿嚏!!!” 黑暗中第三次传来谢筠的喷嚏声。 沈鹤渊微不可闻叹息一下,然后缓缓移到谢筠墙这边。 “靠石墙太冷了,靠我吧!这样你能暖和点。” 然后不给谢筠说话的机会,把她的身子拉过,靠在了自己身上。 这山洞内蜿蜒绵亘,仅容两人通过,眼下两人都靠在一边,倒是暖和了不少,得益于山洞内并不宽敞,不然非得雪上加霜不可。 不过,这也有弊端,因为洞口被封,洞内又深又长,且感受里面的空气,谢筠知道这里仅一个出口,因为这种通道最容易形成对流风。 可眼下他们待这么长时间了,并没有发现有风,相反还感觉到头晕乎乎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你……可还好?”黑暗中传来沈鹤渊有点犹豫的声音。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谢筠有气无力回答。 “头晕?”沈鹤渊动了一下,然后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谢筠额头。 一碰上,谢筠就被冻的一个激灵,想躲开他的触碰。 如果这是平时,沈鹤渊自然不会随意伸手去碰谢筠的额头,他这人最是端方守礼。 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听得他焦急道:“不好,你感染风寒了!” “啊?”真是病来如山倒,谢筠方才只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可这会儿眼皮都渐渐重起来了。 “我感染风寒了?” “嗯” 谢筠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头又晕,眼皮又重,完全使不出一点力气。 “我的怀里有些药,你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治伤寒的。” 谢筠说完后就倒头靠在沈鹤渊身上,等了一会儿就见他有动静,谢筠嘴唇动了动,正要叫他。 随即腰间渐渐攀上一只手,许是冬天衣裳穿得多的缘故,腰间那只手摸索了半天也没tຊ找到谢筠放药的地方。 “你……” “我……” 黑暗中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以及手摩挲衣服的声音,那声音让沈鹤渊的手有些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谢筠所说的药在何处。 不得已开口询问。 “往上一点” 黑暗中沈鹤渊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了,烧得他心颤。 可眼下必须尽快找到药。 “好了没?”谢筠的声音再次响起,听着鼻音很重,感觉像是在撒娇。 “快好了。”声音低沉沙哑,又带了些克制。 沈鹤渊硬着头皮摸了一通,终于在那具浑身发烫的身体上摸到了几个冰凉的小瓶子。 然后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再一次开口又回到了那个清冷高贵的世子殿下。 “等一下,我有好像有火折子。” 听着他在黑暗里翻一通,接着吹气一声,狭小的通道里终于迎来了光明。 “哪瓶可用?” 沈鹤渊手里有三个瓶子,分别是黑、白、红。 借着火折子的微光,谢筠把头移到他那边,轻轻吐一个字:“白。” 然后沈鹤渊把其他两瓶药放地上,打开白色的盖子,小心翼翼从里面倒出五颗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 又把两粒送进谢筠的口中,其他三粒被他珍而视之收起来。 可谢筠吃了药以后就睡过去了,沈鹤渊大惊,忙去摸她的额头,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烫。 莫非这药不是治疗风寒的? 这话谢筠是回不了他了,因为她已经睡过去了。 可能药效一会儿才挥发吧,再等等,不要急!沈鹤渊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着等着,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两人你靠我我靠你,就这样在潮湿冰冷又空气稀薄的山洞里睡过去了。 梦里的沈鹤渊站在江国公府外,看着那漫天大火吞噬了整个国公府,而他在乎的那人也被大火席卷。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大火前,无助地看着,那火光把他烤得浑身发烫,却让他如置冰窖。 “不要!” 从噩梦中惊醒的沈鹤渊,一看还是周围黑黢黢,肩上又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才让他知道自己还置身于山洞,并没有出去。 可自己右边身体怎么那么烫?耳边也喷洒着灼热的呼吸。 突然晃过神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吓得他一手摸谢筠的额头,一手摇她。 “阿暖?阿暖!阿暖!” 第305章 狼狈为奸 “唔……”谢筠被摇得不舒服,皱着眉,睁开那似有千斤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他。 “阿暖,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鹤渊语气急切,双手箍着她的肩膀,通过微弱的火折子,他看到了那人双颊通红,眼神迷离,一看就是烧糊涂了。 “冷……” 谢筠哆嗦一下,然后在沈鹤渊诧异的目光下身子一缩,挤到他怀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