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变着花样的给她送吃的,例如用豆子做成的红烧肉等等。 徐昭茹终于又开始回到了院落中,瞥见他的眼神也不躲了。 徐昭茹说她喜欢看风筝飞,喜欢自由自在。 于是他便做了好多只风筝,每逢天气晴朗便放一只在她的院落中。 他精心算计了距离,每一次都能精准无误的掉落在她的庭院中。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及笄,他正欲向爹娘禀明心意,却听到了徐昭茹和镇国公的对话。 徐昭茹说:“我不想嫁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我要嫁的人须得是有追求之人,或求学术,或护卫国家,又或是是教书育人。” “总之,爹爹,我要嫁的人他须得与我匹配。” 是了,徐昭茹之才情名冠京都,而他不过只是承袭镇国公爵位的世家公子。 他想努力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翌日,他便请旨护卫边疆,从一小将做起。 他给徐昭茹留下了最后一只风筝,风筝里写着:等我挣得功名,我便来娶你。 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短短几月,护国公便从京中名门变成了叛贼。 他得知消息的时候,手都在抖。 一匹马,他从边疆日夜兼程赶到盛京的时候,徐家已经满门被屠,只剩徐昭茹和一干下人被流放闽南。 他又发了疯似的往闽南跑,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 后来他便收到了徐昭茹身死的消息,他苦寻了数月,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这才相信,徐昭茹死了。 徐昭茹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第14章 思绪拉回,他回到镇国公府,发了疯似的扯下红色喜纱。 他震怒的看向下人:“给我扯下来,什么喜,什么大婚,我恨不能杀了自己。” 有下人不禁发疑:“将军,今日是你的大婚,这么快扯下来郡主会不会不开心?” 他冷笑一瞬,什么郡主,单单凭了一只风筝便逼迫自己娶她。 忽而镇国公夫人柳氏顺着吵闹声过来,看着满脸猩红的陈锦朝不由发疑。 “今日大婚,你不去陪荣安郡主,在这发什么疯?” 陈锦朝滞了一瞬,双眸里满是颓丧。 他最爱之人在今日死去了,而他却要在这一日与另一女子洞房花烛。 他没有办法做到,他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忽而一婢子在柳氏身边耳语了好一会儿,她才放柔了语气:“锦朝,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 “我们镇国公府,虽在盛京中根基并不深,但好歹也是凭着你祖父和父亲历代打拼,这有了这份家业。后来你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朝中站稳了根基。若是你不想你本来是可以拒了这门婚事的,可你没有。” “你可能觉得徐昭茹死了,你娶谁都无所谓了。但你偏偏又不知道她换了一个身份陪在你身边。” “锦朝,别去想了,纵是她还活着,你们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6 陈锦朝的双肩在月光下不停抖动着,是了,她是叛臣之女,而他是将军。 他们再无可能。 陈锦朝冷笑着回了书房,今日他没有办法做到洞房花烛。 …… 翌日,荣安郡主冷着脸从寝殿中走出,直冲书房。 她掀开陈锦朝的被褥,冷冷问他:“昨日新婚,你为何睡在这?” “我堂堂荣安郡主,便是这样任你欺负的?” “洞房花烛之夜,你却将我一个人冷落在寝殿中,传出去我爹爹的脸面往哪搁。” 陈锦朝滞了一瞬,转身将被褥拉了拉,覆盖住全脸,没理她。 刘明慌忙解释道:“昨夜将军喝多了,想必此时酒还没醒,郡主多担待些。等他酒醒了便好了的。” 荣安郡主脸色蓦然发沉,她冷冷一笑:“陈锦朝,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随即拂袖离去。 刘明拉开了陈锦朝的被褥:“将军,听闻军医和徐昭茹的尸体是被姜国之人救去的,圣上为此大怒。现在正诏你入宫呢。” 陈锦朝闻言坐起,身子却愈发僵硬。 刘明迟疑片刻,又道:“将军,莫非徐小姐真是叛贼?” 陈锦朝的眼皮很肿,昨夜不知经历了何等的挣扎。 他胡乱抹了抹脸:“若她真是叛贼,你以为我们能活到现在?你以为边境能长治久安这么久?你以为她会什么准备都没有来到盛京,被我残虐……” 陈锦朝话到此处,似将自己血淋淋的心亲手抛开。 他愣了愣,不禁哽了声:“你以为她会被我残虐至死?” 刘明凝着面前双眼空洞的陈锦朝,默了一瞬,只是将他的官服准备好,叠在一旁。 “圣上传的是急诏,将军且快些吧。” 陈锦朝长叹了口气,刘明又问:“荣安郡主好歹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妻,要不要派人去知会一声?感情一旦出现了裂缝,便很难再缝合了。” 陈锦朝愣了一瞬,语气中满是决绝:“不用了,她怎么想是她的事。” 刘明还是劝他:“可是将军……” 陈锦朝冷眼,摆手道:“不要再提了。” 第15章 陈锦朝换好官服,走到府门口,又抬头凝了凝隔壁残破的院落。 护国公兢兢业业数十载,又怎会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 他不相信,也断然不会相信。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昭茹,你未来得及完成的事,便由我来完成吧。 不多时,他便到了大殿上。 宝座上的男人头发花白,一柄木簪胡乱的将长发束起,他慵懒的倚在龙椅上。 面前的案桌上,摆满了竹简。 他冷冷开口:“陈卿来了,想必昨夜南城墙之事,你已经听说了,不知道你对于此事有什么见解?” 陈锦朝滞了一瞬,俯身跪拜:“陛下万安,昨夜之事实在是让下臣汗颜。那昭娘便是臣的营妓,这么久臣都没有发现她便是叛臣之女徐昭茹。” “昨日陛下下旨让他们在南城墙上暴尸三日,谁知他们的尸体又被姜国之人劫了去。而我身为武安大将军,却因近期大婚对城防有所失职,实在是愧对陛下对臣的信任。” “臣愿驻守梁陵,以防姜国有所异变。” 陛下那阴沉的脸忽而才散去了一些阴霾,他试探性的看向陈锦朝:“朕听闻你少年时对嘉禾县主情根深种,不知是真是假。” 陈锦朝愣了一瞬,道:“从前臣年少,嘉禾县主容貌生得好,我曾经确实心仪于她。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是叛臣之女,又被毁去了容貌。” “圣上明鉴,臣对她不会再三半分心思。” 陛下合上手中的竹简,对他轻笑了一瞬:“近日你刚完婚,你又主动请缨前去梁陵,怕是有些人会说朕不通人情。” 陈锦朝俯身长跪:“臣不是一人的夫,不是一人的儿。是大盛的将军,臣要护佑的是盛国千千万万的百姓。我的妻子是荣安郡主,流的是皇家血脉,她定然是十分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