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鸢身形僵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tຊ。
而祁烈的目光又在注意到她的已婚发髻时,神色彻底僵住。 “鸢儿,你……嫁人了?” 对上男人隐忍震惊的眼神,她喉咙哽住。 算上前世,她已经有十二年未曾见过祁烈了。 祁烈比她记忆中长得更为硬朗,他秀气的五官长开了,在边关多年的行军生活让他肤色深了几分,却是更添了几分男子气。 容清鸢和祁烈是自幼便是相识的。 年少时,她曾经以为她会嫁给祁烈。 可及笄那年,祁烈父亲被新皇忌惮,全家迁往北境,戍守边疆。 父亲跟她说祁烈不可能再回京都了,让她忘了他。 可她却也还是等了祁烈的。 她等了他两年,却没等到祁烈的一句话。 那时,容清鸢才知道,她和祁烈是彻底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所以她认了命,放弃了他。 而在后来的一年里,在父亲为她重新挑选合适夫婿的时候,她意外被程淮安救过一次。 正巧,程家前来提亲。 容清鸢的一颗心便一点点放在了程淮安的身上。 可惜。 她的眼光向来不好,前有不声不响消失后杳无音信的祁烈,后有冷心冷情让她丢命的程淮安。 思及前尘往事,容清鸢看向祁烈的目光也变得隐晦。 她淡淡望着面前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这位公子,你我认识吗?” 听见她这样说。 祁烈神色一震,他静静望着面前的容清鸢,眼底泛起红来。 “我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去了容府寻你,可我一提你的名字,你母亲就将我赶了出来,他们都说你嫁了人。” “可如今……”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容清鸢的发髻上,眼底黯淡无光,“是我回来晚了对吗?我还是回来晚了。” 祁烈这副模样不似装的。 可若是他心中有她,怎么会不给她一封信,也没有任何消息呢? 容清鸢不知道祁烈今生为何会在这时回来,但前世,她嫁给程淮安五年,直到死,祁烈也未曾踏入京都半步。 若不是他此刻突然出现,容清鸢险些都要真的忘记了与他的年少过往。 但无论如何,不管是程淮安还是祁烈,如今的容清鸢都没想跟他们任何人扯上一丁点关系。 回过神来。 容清鸢面色如常,淡淡看向祁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抱歉,我前段时间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 祁烈瞳仁骤缩,眼里泛起震惊之色。 他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 后方却传来了程淮安的声音—— “祁小侯爷刚回京,就来当街纠缠我夫人,不大妥当吧?” 不知为何。 程淮安的语气中透着浓切的不悦。 祁烈眉梢轻挑,目光打量了他片刻,不曾有半分退让,只问:“你就是鸢儿的夫君程淮安程大人?” 程淮安此刻已经走到了容清鸢的身旁,以不容抗拒的姿态站在他们二人之间,眸光冰冷似箭:“是。” 祁烈同样冷冷回望他:“初次见面,程大人竟能一眼认出我的身份,倒真不愧是锦衣卫升职最快的指挥同知。” 程淮安神色微沉,却是下意识看了容清鸢一眼。 仅一眼。 容清鸢脑中却忽地想到—— 程淮安一家是后来升迁来京的,而那时祁烈已经离京了。 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打过照面。 那为什么程淮安会第一眼认得出祁烈? 可如果他们之前见过的话,为何祁烈会认不出程淮安? 除非……程淮安是在前世见过祁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