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沈宸越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小姨结婚,就是在害死朱启晖?” 沈母目光闪烁,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难堪:“启晖他……他也喜欢依涵。” “他本来就因为失去父亲而抑郁,现在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他的病就更重了!” “就算妈求你了,你别结这个婚,让依涵去陪陪启晖,行吗?” 沈宸越觉得无比荒谬:“小姨又不是心理医生,朱启晖发病,为什么要让她去陪?” “自从朱启晖来到我们家,我就一直让步,为什么我的一切只要他想要,你们就都要我牺牲?给了北大的名额还不够,连妻子也要我让?” 沈母愧疚别开眼,嘴上却依旧说:“启晖的病真的很严重,他一直在自残!” “妈妈答应你,只要他病情好转,等他去了北大,就让依涵回来跟你结婚好不好?” 沈宸越只觉得心头又被捅了一刀。 他虽然已经不打算和蒋依涵结婚了,可现在,他就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还不等他缓过来,门外就又冲进来一人。 是他的父亲,高大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训骂:“沈宸越,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逼启晖去死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启晖一条命!” 欠,又是欠。 沈宸越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指尖狠狠掐紧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朱家的命,这些年还没有还清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 话音未落,蒋依涵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上前按住沈宸越的肩膀:“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说不结婚了,只是延后而已。” “启晖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你是他哥哥,难道能看着他痛苦吗?” 哪怕已经决定放下蒋依涵,半个月后就离开。 这一刻,沈宸越还是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手。 他再一次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包括曾经唯一庇护他的蒋依涵。 一阵心绞逼得他难以呼吸,半晌,沈宸越终究是松开了手悲凉呢喃:“好,我同意延后。”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好,他没打算让出北大名额,也不打算和蒋依涵结婚。 朱启晖想要蒋依涵,那就拿去。 三人得到他的回答,就忙不迭离去。 沈宸越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后,他走到镜子前,拿起剪刀将自己略长的头发亲手剪掉,直到剪成了寸头。 然后他去了蒋家,恳请蒋老首长带着他训练。 国防大学需要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强健的体魄。 而训练,也能让他暂时忘掉父母和蒋依涵带来的难过。 三天后。 沈宸越正绑着沙袋绕着大院跑步,蒋依涵突然找来。 她打量了他一眼,就诧异走来:“怎么把头发剪了?” 沈宸越停下,随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热,这样凉快。” 这话说得通。 但蒋依涵莫名地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沈宸越变了很多,最近不缠着她了,那天说延迟结婚,他也没有闹。 她皱了皱眉,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么多天你怎么都没去看过启晖,你就不关心他吗?” 听到这话,沈宸越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这些天你和我爸妈不都在陪他吗?还需要我陪吗?” 蒋依涵眉心更紧,还想说什么时,她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本册子—— 国防大学期刊阅读。 “国防大学?你看这个学校的介绍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