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就听她撒娇的声音:“砚哥,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了。”
傅沉砚没有开口说话。 沈茸歆继续说着:“砚哥,我看见新闻了,我们结婚的事是不是可以尽快提上日程啊,不然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傅沉砚却还是没有说话。 这良久的沉默终于让沈茸歆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砚哥?你在听吗?” 傅沉砚“嗯”了一声,沈茸歆才放松了一点,又道:“那我们得要抓紧了,酒店布置、宾客名单什么的,婚纱还没看呢,我们这两天去看看吧。” 电话那边沈茸歆的声音不停地传来,傅沉砚觉得愈发烦躁,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脑海中回想着刚才沈茸歆的话。 婚礼吗? 傅沉砚没有给谢舒婉一场婚礼,就连婚纱谢舒婉都没机会穿过。 想到这,傅沉砚心中的悔恨又深了几分。 谢舒婉从来没有找他要过什么东西,因为就连傅沉砚下班顺路带回来的一个小蛋糕也能让她高兴好久。 可是没有那个女孩子是不想穿上婚纱嫁给心爱的人的。 傅沉砚起身上楼,鬼使神差地去了小云的房间。 自从傅沉砚开始在外流连花丛,夜不归宿起,谢舒婉便天天哄着小云入睡,时间长了以后便经常睡在小云的房间里。 傅沉砚推门进去,房间里已经落了一层灰,有些呛鼻子。 房间还和从前一样,傅沉砚进了房间打量着四周。 书桌上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傅沉砚抱着小云,谢舒婉站在另一边笑得温婉,看起来一家人都很幸福。 傅沉砚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相框,轻触着谢舒婉的脸。 他强忍着眼中的泪,小心翼翼地将相框放回原处。 傅沉砚瞥到书架上的摆放整齐的绘本,偏偏有一本是反着放的。 他心尖一颤,怔愣一瞬后抬手将那个绘本从书架上取了下来。 傅沉砚不禁屏住了呼吸,拿着书的手有些抖。 他缓缓翻开,映入眼帘的是童趣的插画。 傅沉砚大失所望,他以为谢舒婉还会留下了些什么。 他合上书准备放回去,拿着书的手放松了些。 一个信封从夹页里掉了出来,傅沉砚还没反应过来,低头看过去。 信封正面朝上,只有两个字。 傅沉砚弯腰捡了起来,那字迹他烂熟于心。 他看着信封上的字,心中一震,一滴泪落在那个字上,洇了墨。 傅沉砚有些呼吸不上来,难受得脸色阴沉。 他抓着信封的手关节泛白,抓皱了一角,面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能依稀看出来。 这是一封——遗书。 傅沉砚抓着信封的手有些颤抖,心中悲恸不已。 信上是谢舒婉的字迹,虽然有些陈旧,但也深深地在傅沉砚的心里落下了滚烫的烙印。 谢舒婉的遗书藏在了离傅沉砚最近的地方,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发觉过。 傅沉砚的双眼红肿,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封口。 信上写道:“阿砚,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小云。” “下辈子,我就不来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