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谁在大半夜的时候非找她不可。 拿起电话,一看名字。 她狠狠的瞪了薄劲川一眼。 男人理亏,坐在一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清冷说道:“还不接。” 就在电话那头的人以为还要再打一遍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爸……有什么事?” 许久没叫,连这个字也生疏了。 尽管父女俩许久没有说过话,但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后,白偲文的语气里并没有高兴的色彩:“到逸园来。” 不顾现在几点,也不问她有没有休息,就只一句话。 “明天不行吗?”沐星珝心中也没有要见父亲的欣喜,这一点他们的心里状态是一样的。 “现在吧,这时间正是喜欢夜生活的年轻人精神抖擞的时候。”温思文一副很了解她的口吻。 沐星珝很想冷笑一声,不说现在,就算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也是个不喜欢熬夜的人,但是他的父亲从不留意这些。 “好吧。”她无力的回应了一声。 那边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她把快没电的手机放到一边,要从床上下去,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男人坐在她床边。 什么也不用解释,反正电话里的声音他都听到了,她推推他:“让让。” 今晚办不了她,薄劲川有些失望,不过看她眼底的倦意,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出门:“我送你去。” 他站了起来,沐星珝没有出声,慢慢从床上下来,去照镜子。 衣服在床上滚得皱巴巴的,她重新拿了一套,去浴室换上。 出来时,男人衣冠楚楚的站在床尾,矜冷出尘。 仿佛刚才在床上和她打闹的是另一个人。 “我给凌嫣去个电话。”她走去床边,拿起电话要拨号。 “再是要好,也不能这个时间打扰人家。” 十二点多,这个时候正常休息的人们都已经睡下了。 手机发出电量不足的报警声。 薄劲川打开卧室门:“孩子有人照看。走吧,和我一起出去还用带什么手机。” 沐星珝简单扎起了头发,和他一起走出卧室。 临走前,还是不放心:“你等等。” 她小跑去女儿卧室。 薄劲川站在客厅里等她,有那么一瞬,他心里生出异样的暖意,如果当初她不走,他们的三口之家就是这般吧。 沐星珝看过女儿,重新给关好女儿的卧室门,才和薄劲川一起离开。 来到走廊,薄劲川看了一眼她家的门锁:“设置一个临时密码,肖锐马上带阿姨过来,照看孩子。” 沐星珝:“……” 有钱人的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就连大半夜想找阿姨也不是难事。 到了楼下就见到肖锐领着一个女人要上楼。 女人四十几岁,面相和顺,着装简单,给人一种质朴感。。 这么快吗? 肖锐向他们打了招呼,就带着女人上了楼。 沐星珝把自己的钥匙给薄劲川:“用我的车吧,你那辆……太打眼了。” 薄劲川看向她,眸色很迷,但还是接了钥匙。 “你给肖锐多少工资呀?”她系好安全带,睁着好奇的眸子看向他。 薄劲川开着车:“自己去问他。” “这么有本事的助理,小心被挖墙脚。” “挖不走。”薄劲川自信满满。 招贤纳士拔犀擢象,是一门复杂的学问。 沐星珝也不和他深度讨论,拿出自己的化妆盒补妆。 如今的她总是用厚厚的妆容示人,努力让她自己看起来更成熟,更不好欺负,随时随地带着一身的刺,保护自己。 薄劲川不出声,车内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他原本不喜欢这种人造脂粉的味道,但是因为香味来自她,也就不觉得讨厌。 到了逸园门口,沐星珝没有让薄劲川把车开进去。 男人没有下车,看着她步行进入别墅。 这里是她的家,但她进去的背影却像去人家里做客。 逸园的客厅,灯火通明。 沐星珝诧异的是母亲过世后,白偲文竟然还住在这里。 难道他一个人不该回白宅去吗? 她一直以为母亲的病死之地,作为心虚的白家人,他们心里应当是忌讳的。 六年不见,白偲文见到女儿,很是平静。 沐星珝看了一眼这个是她父亲的男人,他脸上皱纹多了些,鬓角也有了白发。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他终是和母亲一起养育过自己的人,她叫了一声“爸”。 白偲文并没应她,只说道:“既然回了莘城,怎么不在家住?” 沐星珝垂下眼皮,轻声应道:“我买了房子,住那边上班方便。” 当初被薄柏庭抓走,家里人也没人找过她。 沐星珝对亲情,有另一种比别人寡淡的认识。 后来从母亲的信里得知,自己失踪时,母亲很着急,派人出去找,甚至去薄家要人。 但是父亲从中作梗,再加上薄家矢口否认知道自己的去向,一时也就没有找到她。 再后来,薄南勋派人去她家,告诉母亲她已经离开A国,沐言宓这才没有再在莘城找她,但一直有派人打听她的消息,虽然一无所获,但到死都没有放弃找她。 白荞琳能找到她楼下,白偲文怎么不可能知道她住哪里? 第168章 168. 薄劲川头大 直到今天才用父亲的口吻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住,连客套的话也说得毫无感情,实在可笑。 “荞琳是你姐姐,她只上过初中,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文化高,多担待她。” 原来是为白荞琳的事。 她漂泊六年,他也没想过问他一句好不好。 沐星珝笑了:“父亲太客气了,我一回来她就到处说我是外面的野种……” 白偲文表情僵硬。 “……她甚至到我楼下,让人揍我,我没有哭哭滴滴的找来要您断个公道,不就是想息事宁人吗?” “你想息事宁人,态度呢?”白偲文显然不信。 沐星珝被问得莫名其妙:“她差点拐走我女儿,我没报警抓她,不算我的态度吗?” “什么拐走?”白偲文皱起了眉,“一家人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她……只是想带你女儿回来坐坐。” 白偲文从小心疼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无论什么事都偏向她,现在如此冠冕堂皇的说她是好心,沐星珝一点也不惊讶。 “那她也应该跟我讲呀,怎么能把孩子带离我的视线,又用脚踹她。” “你还在怪她吗?”白偲文的语气听不出生气的味道,但却带着责怪她斤斤计较的口吻,“大道理你比她懂得多,大度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