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越的面部折叠度,透出一股千金的高级风。她妹妹也挺好看,却是远远赶不上姐姐。她跟李轻舟,还真是檀郎谢女。 苏辞看着袁芷妍的目光有些凝滞。 袁芷妍微微一笑,“姐姐为何一直看我?”她不见得比苏辞小,叫姐姐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 “好看啊,姐姐长得跟明星似的。”苏辞也回敬她姐姐。 两边的以眼还眼,让李轻舟头皮发麻,亲自起身给苏辞倒了杯茶,横插一嘴,“你吃过饭没?需不需要——” “不需要。”苏辞没看他,仿佛更喜欢袁芷妍一样移不开目光。 “赞赞哥,我还没吃饱呢。”袁芷妍率先调转目光柔柔地对李轻舟说:“你那盏佛跳墙都没动,拿给我吧。”小盅的佛跳墙是即位的,每人一碗。 李轻舟没怎么吃。可再没怎么吃也吃过了,如果拿给袁芷妍接着吃,显得两个人太亲近了。他靠在椅背上,漫声道:“再叫一碗吧,我吃过了。” 袁芷妍咯咯一笑,声音软糯香甜,“以前我都帮你吃过啊~” 李轻舟的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就见何忆秋已经把他面前的瓷碗端过去给袁芷妍:“你们从小玩到大还介意这些,苏辞啊,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很棒,回旋镖扎过来了。 苏辞笑笑:“不会啊,我吃不完的饭菜也会拿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狗,反正粮食不能浪费。” “哈哈哈哈哈哈…”只有丁皓那个傻叉笑得出来。 23: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何忆秋临走前敲打了一下苏辞,说她若不是沾了李家,CEO助理的职位努力十年都上不去,公司有一排名校硕士学历打底的人…… 意思是,她得听话,感恩李家,没有万川,她亦没有职业出路。 苏辞低头不语,这次没有顶撞何忆秋,暗下决心,要督促欣欣快点找上课机构了,自己凭本事挣学历,不依靠任何人。 袁芷妍坐上何忆秋的车离开,临走前对李轻舟依依不舍:“赞赞哥,你给我住的那套房子密码没变哦。” 李轻舟铁青着脸,转头上了苏辞的车。 “不是你想的那样。”车开起来,李轻舟闷闷地说。 苏辞连接好车里的音乐,仿佛没听见。 “袁家很复杂,她回不去家里住。”李轻舟补充说明tຊ。 苏辞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赞赞哥真是有情有义,愿意供养前女友。” “不是…我会联系袁启之,他妹妹回来,他不会不管。” 苏辞发出长长的一声“哦~原来袁芷妍是小叔的人脉啊!”昨天李轻舟是这么跟她形容这场饭局的。 “我不是故意骗你,我……” “别介,”苏辞嫣然一笑,截住他解释的话头,“赞赞哥不需要跟我耳朵解释,你同样可以用金钱蒙蔽我的双眼。” 李轻舟错愕。 他情愿她冲他发脾气,直截了当质问他,起码证明他能影响到她。而不是跟他谈钱,这让他有些说不出的生气。 他沉默下来。 苏辞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亲热时沉迷其中,转头又能随时抽身,不拒绝他的接触,也不贪恋他的宠爱。 她那双浅瞳,不做表情时透着一股薄凉劲儿。 回到家,苏辞晃晃悠悠给自己煮了碗面。 “你没吃饭?”李轻舟眉眼沉沉。 “是啊,赞赞哥的饭局又没叫上我~”她说得轻飘飘,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李轻舟端详她的表情,以此想看见她是否嫉妒。 苏辞感受到那道隐晦的视线,吃得更香,还加了醋。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锁骨处露出的大片白皙肌肤生出一种易碎的美感。 李轻舟眸光一暗,闭了闭眼:“不会有下次,翻篇了行吗?” “行啊,翻。”苏辞淡嗤了声,李轻舟这话说得别致。 他浑身的气度不肯折损半分,好像主动问询已是莫大的恩赐。 袁芷萱泼她酒那次也是这样,他一句话就试图让她翻篇。 凭什么他勾一勾手指,她就乖乖原谅。 这是解决问题吗?他根本没解释啊。 若明明白白告诉她是何忆秋请袁芷妍吃饭,能怎样?就像何忆秋说的,他俩从小认识,大老远从国外回来吃个饭能怎样。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带上她? 苏词不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是欺骗。 他一方面跟她说,要好好的,不要对立,让她付出真心。另一方面又对她有所隐瞒。 袁芷萱的秘密他不说,到了袁芷妍这儿他也不说。 行,跟自己无关的事,苏辞也不想知道。只要对别人无所求,就没有人能辜负自己。 “早点睡吧,赞赞哥也喝了不少酒呢。”吃好后,苏辞麻利地收拾好碗筷,语调阴阳怪气,像蝴蝶一样飘进了房间。 被晾着的李轻舟沉默地站在窗前,扬了扬下巴,接起被按掉数次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去找我妈,或者你哥,请别再联系我。” “赞赞哥,”电话那头的袁芷妍哽咽着,“我们连这点情分都没了吗,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事,我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她声音渐渐凄惨,“有家回不了,你也不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你不怕,你觉得我会怕?”李轻舟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别以为我会担心心疼,想都别想。” 他狠心按断电话,立即打给袁启之,告诉他:袁芷妍回来了,若是她再寻死觅活,都是袁家自己的事。 袁芷妍这套戏码就是希望所有人心软。他要做的就是不再给她任何幻想。 毒蛇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毒,能把亲妹妹都拉下地狱的人,哪里配谈爱。 李轻舟蹲下身,去翻电视柜最下层的抽屉,然后重重地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砰”地一声推了回去。 他已经戒烟两年了,抽屉里没有烟。 . 周日上午起来,李轻舟发现苏辞不在家,倒是给他留了热咖啡、煎蛋和吐司。 他倏地笑了,她心里有他。 他闲散地刷完牙,坐下吃饭时,在咖啡杯底下发现一张手写纸条:给狗做的,爱吃不吃。 真是新鲜又好笑。他边吃边想,将纸条上第一个字抹去,留下其余七个字,重新放回她的杯子下。然后给她打电话。 “你在哪儿呢?”李轻舟轻笑,她肯接电话证明没再生气。 “在外面呢。”苏辞说着正确的废话。 李轻舟抽了抽嘴角,维持着体面的耐心:“什么时候回来?我带你骑马去啊?” “你自己去吧,我晚上有个饭局,大约十点到家。” 这话怎么听起来使性子般耳熟。李轻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硬着头皮继续问:“跟谁的饭局啊?我能不能出席?” “不太方便,你晚上自己吃吧,叫阿姨下午来做也成。” 向来八面威风的李轻舟有些稀里糊涂,拿不准苏辞到底还在生气还是翻篇了? 挂断电话的苏辞心里挺痛快,提起长裙裙摆蹦跳着上了台阶。 陶欣欣找了一家“高端”考研机构,两人约好今天过来试听。推开机构的玻璃门,苏辞一眼看见了朋友。 “苏辞!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陶欣欣迎上来,一副“你快问我”的八卦样儿。 “看你这么开心,一定是遇见帅哥了呗~”苏辞可太了解她。 陶欣欣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我本以为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呢。” “哦?”苏辞这下好奇起来。 “苏辞?” 有人唤她名字,苏辞转过身,窗外的阳光倾洒在玻璃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给平平无奇的日子增添一抹回忆色彩。 “白赟学长?”苏辞微微一笑,久违的青涩跳动在空气中。 “看见咨询的人中有你名字,我还在猜会不会同名同姓。”白赟同时朝陶欣欣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欣欣。” “快两年没见。”陶欣欣手指比了个耶。 白赟是她们上一届成功上岸的学长,他们除了同在一个兴趣小组,连微信都没加过。 白赟学长面部轮廓流畅,无太多棱角,眼神温和,给人低调沉稳之感。 苏辞大一入校报道,就是白赟帮她搬的箱子。 当年的苏辞因为穷,多少有些自卑,整日躲在寝室和图书室,从不参加社团活动。 后来,苏辞跟着陶欣欣加入影评社,其实是想蹭免费电影看。当时社团团长就是白赟。 年轻女孩谁不怀春呢,陶欣欣和苏辞也不例外。寝室熄灯后的小秘密很长一段时间是围绕白赟的。 一点一点知道他是本地人,父母是医生,追求他的女生很多……苏辞当时连温饱都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