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和姜绵绵的信几乎同时送到,谢靳宴听说谢予赫因为豢养私兵被关押入宫,心下一震。
这是前世从未发生之事,一时间谢靳宴也恐会生变,身边的首领却道:“太子殿下,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谢靳宴皱起眉,喃喃道:“这和我料想中的,有些不同。” “你当初承诺过我们,待夫人传信来便要动身南下,”首领沉声说,“现如今再在雪域中待下去,士兵们的身体便会因极寒逐步垮掉,粮食还剩几何、猎物又有多少?太子殿下,不能再拖了。” 他说得有道理,谢靳宴只得承诺道:“最多再等五天。” “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自然要记得一言九鼎。” 三天后。 宫中现如今上上下下乱做一团,王爷府也不例外,听闻谢予赫入狱的那一刻,姜绵绵霍然起身,再也坐不住了。 “夫人,夫人!” 她提着裙摆疾步朝外走,连侍女都追不上,气喘吁吁道:“您肚子里还有孩子!万万不可!” “我得入宫一趟,”她的眉蹙起,认真地说,“小桃,给我备车。” “……可是,夫人,殿下他……” “快去!” “是、是!” 姜绵绵从书房中翻出所有信件,一股脑装进袋中,她两步上了马车,厉声道:“走!” 皇宫门口显然戒备森严得多,姜绵绵顾不得其他,掀开帘对侍卫道:“我是二皇子之妻,是赫王妃,现在要入宫求见陛下!”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被阻拦,宫门打开,姜绵绵的马车便驶了进去。 一时之间姜绵绵怔了怔,她下了马车,便有宫女上前,微微福身, “请您往这边来。” 今日未上朝,皇帝也不在主殿,御书房外立着一个宦官,满脸堆笑道:“您请进,陛下等您许久了。” “要你多嘴。”老皇帝眼也不抬,批着手下的折子,被他这么说,宦官却半点不见害怕,依旧笑嘻嘻的模样。 一时间姜绵绵镇定了许多,她行了礼,老皇帝的手便一指:“坐。” “陛下等我许久,是什么意思?” 姜绵绵还是忍不住主动问起,她的目光毫不遮掩,认真地看着老人垂暮的脸。明黄色的常服在他身上显得威严而平和,他总算放下了笔,懒懒地抬眼看向她。 姜绵绵直到这时才觉得,无论是谢予赫还是谢靳宴,确实不愧是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