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时瑾洲,问:“瑾洲,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时瑾洲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萧瑾洲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瑾洲,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萧瑾洲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没钱。” “金钱不会背叛。”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时瑾洲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萧瑾洲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萧瑾洲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萧瑾洲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萧瑾洲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萧瑾洲盯着商场中央的那一盏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胸口情绪翻涌,很轻很轻地笑了下:“是么,不是妈妈么?” 许茵声音尖锐:“你在胡说什么?萧瑾洲!” 第13章 没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 许茵发疯,萧瑾洲为了暂时安抚她,隔天不得不回了趟姜家,而且,她也很久没见姜老爷子了,正好回去看看他。 姜老爷子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真心实意发出善意的人。 她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听戏曲。 萧瑾洲也没打扰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老爷子在躺椅上眯着眼睛,享受地摇头晃脑,一曲结束,他才睁开了眼,看到她,也不惊讶,哼笑了下:“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安静。” 萧瑾洲也笑:“我也喜欢听啊。”她说着,还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戏曲动作,唱了那么一句,调子准,声音旖旎动听。 姜老爷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当年就该送你去学戏曲!” 她语气淡淡:“那我肯定学不成,温岁倒是说不定真学了。” 姜老爷子知道她在内涵温岁处处针对她,不给她任何表现的机会,他活了一辈子了,笑了下:“别管她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她再闹,背后都有她外家温家,还有裴家那小子。” 他又瞥了她一眼:“我让人给你找的医生,你有没有去检查?” 她没说话。 姜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现在是年轻,不在乎,等你老了,我看你怎么办?” 姜家的起家并不文雅,老爷子年轻干码头、后干销售出身,他身上有浓重的匪气,着急了起来,便粗俗:“你要是臭小子,我早押你去了,你一个小娘们,又看的妇.科,这我怎么好意思?” “你就是主意忒大,当初一声不吭,那诊所连个证都没有……” 萧瑾洲有些走神,这几年她特意尘封了那段记忆,但她知道她根本就没忘记过,她破败又疼痛的身体也根本没忘记过。 很多人说过她心狠,在那件事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狠。 直到她从冰凉的手术台上下来,没有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丝毫不舍,她听到了那个医生跟助理说:“心狠的人,也不负责任。” 她觉得可笑又荒谬,她才19岁,她的人生刚刚起航,她考完却连能不能上大学都捏在了姜家人的手里,她连自己都无法负责。 那一刻,她真的恨,恨死了时瑾洲,恨死了许茵。 而她又不得不依附于时瑾洲。 她做错了么? 就算再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因为她的人生别无选择。 姜老爷子瞪着她:“你毕业了什么打算?” “工作啊。”萧瑾洲笑。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温岁敲门了,聊天戛然而止。 姜老爷子对温岁的感受很难说清,这是他孙女,但又像他祖宗,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姜家,靠的是温家扶持。 老爷子是有骨气的,他年轻闯荡江湖就卖汽车零件,也搞起了一个又一个厂子,谁不给面子喊他一声:姜厂长!等他儿子接手了,非要入赘,拉了温家,做什么敲钟上市,小作坊变成了大公司,到了现在,还一家子一起受温家的气。 他当初想保萧瑾洲,就被温老头指着鼻子教训,气得他回来狠狠打儿子,作孽要当上门女婿,到现在再娶了个老婆,也连个孙子都不敢再生。 * 萧瑾洲和温岁从姜老爷子的书房出来,两人站在楼梯口,温岁忽然道:“你说,如果我把你从这推下去……” 萧瑾洲笑了一下:“你是忘了从滑雪道摔下去骨裂的痛了么?” “那你呢,被人遗弃在雪场,差点冻死忘了?”温岁冷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去勾引徐宁桁了,真脏。” “天才少年徐宁桁,你也不看看你这种小.三的女儿配么?你出生就带着罪孽,臭水沟的老鼠,没有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 第14章 不配当妈妈 萧瑾洲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她似乎觉得好笑,但懒得辩解,浪费时间。 她想走,温岁却猛地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着她的肉。 温岁冷笑:“你发给时瑾洲的验孕棒,是你的吧?四年前,你怀孕了,你害死了那个孩子。” 萧瑾洲身子一颤,她好像又感受到在手术台冷入骨髓的疼痛,她不愿意去想。 温岁寒意森然的声音偏偏钻入她的神经里:“萧瑾洲,你比你妈还要恶毒无情,她至少还把你生下来了,你呢,你是一个刽子手、杀.人犯,不过小三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妈害死原配,你害死你的孩子,瑾洲要是知道了……” “时瑾洲才是杀.人犯。”萧瑾洲冷冷地看着温岁,她脑中的神经抽搐得疼,眼眸含着讥讽,“温岁,你可怜么?所有男人犯下的错,你都只会发泄在女人身上,出轨是不是你父亲的错?你怎么不去对他大吼小叫?时瑾洲风流浪荡,是不是也是他的错?既然这么恨,你为什么不去报复他们?” 她看着温岁渐渐苍白的脸色,讥嘲一笑:“差点忘了,你这本事,也就只会欺负女人了。” 温岁怔怔地看着她,手被甩开,盯着萧瑾洲离去的背影。 她又提高了声音:“萧瑾洲,你又装什么清高,你敢说你没有暗恋时瑾洲?” 萧瑾洲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也没有回答她,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一片漆黑,她背贴着门板,缓缓无力地下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喜欢时瑾洲吗?四年前她会承认,因为这个花心浪荡的男人,给过她短暂的温情。 屋内地暖明明很足,但她还是觉得冷,想要裹紧衣服,颤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萧瑾洲请了假,她坐了大巴车去了下属县城的一个小镇上,尘土飞扬,破败笼罩,灰扑扑是这里的基调。 她手上提了很多东西,有吃的喝的,也有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玩具,敲了一个农家院子的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她低下头,是一个小女孩来开门的,长了张很漂亮的脸,五官精致,瞳仁清晰,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脏兮兮的衣服,她眨了眨眼,说道:“姜姐姐。” 萧瑾洲鼻子一酸,她问一旁的张婶:“我不是给她买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