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早产的人明明是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冲了过去,一张脸都急白了:“错了!政委,都搞错了!我没在医院里发疯!我才是受害者,你们去医院查一查,是白小雨恶毒害……”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脸的周时安扯开:“闭嘴吧!还嫌不够丢人吗?” 说着,拉着她就走。 花愿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周时安却丝毫没有察觉,步子迈得大。 她被拽的踉跄了几步,小腹和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她额上冒出冷汗来。 她强忍着痛楚开口:“我现在很痛,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没有闹,我刚刚早产,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她话音未落,周时安的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眉头拧紧。 对上他的视线,花愿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不知道得知他们有孩子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周时安黑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后,终于厌烦出声:“你想孩子想疯了?” “你都没怀孕,怎么早产,又哪来的孩子?” 听着冰冷的质问,花愿顿时着急起来:“我怀孕了,本来想告诉你,但是当时你接了任务离开了军区,我就一个人养着身子……” “周副营长媳妇,你怀孕了?我怎么没听说?” 家属院有看热闹的人探出了头来,打断了她的话。 “就是啊,那怀胎十月还能瞒住人不成?但我从来没看见她大肚子的样子啊。周副营长,她就是在骗你!” 眼见周时安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花愿着急转头反驳:“你们没有看到难道就能认定我说的是假的吗?!我是在医院里养的胎!” “都说婚姻劝和不劝离,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恨不得我和我男人离婚,你们是拿了谁的好处了?” 那些人见花愿怼了回来,更加不满:“你自己撒谎,朝我们发火做什么?” 甚至有人朝着周时安喊:“周副营长,我们家属院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知道她怀孕了,我看啊,她要么是害怕祸害人早产要担责,想借口脱罪,要么就是得了失心疯了!” 花愿气得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瞬—— “够了!” 周时安打断她的话,眸底满是厌恶:“你还想狡辩什么?还想丢人?” 花愿急得汗如雨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跟我去医院看看,我们的女儿很乖,她长得很像我们,你一看就知道了……” 可周时安却早已失了耐心,一把甩开了她。 “花愿,你真的是疯了。” 冰冷的声音就像刀子刺进了花愿的心里,心痛几乎盖过身体上的痛。 周时安已经不想再看见她,抬起脚步就走。 “时安!” 花愿想要去追,可因为身体太虚弱,跑了两步却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周时安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 耳边是众人的指责:“活该!连孕妇都不放过,害得别人早产,怎么会有这么造孽的人!” “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都是害人,还连累周副营长把好好的职位给丢了,你这种女人放在旧社会早就被打死了!” 刺耳的议论回荡在耳边,花愿抬起了头:“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说什么扫把星,就不怕别人举报你们封建迷信吗?!” 议论声一停。 花愿却依旧不甘示弱:“你们是亲眼见到我害人了还是看到我推人早产了?你们没有亲眼看到就一句一句的,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 看着花愿披头散发,双目通红的模样,那些人顿了顿,互相推着回家:“算了算了,别跟疯子计较。” 他们说着,四下散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花愿忽地脱了力,瘫软在地。 无力感充斥了心间。 她知道跟这些人争论个输赢没有用,因为周时安不信她,甚至连跟她去医院看一眼都不肯。 面对他,她一次次努力又一次次失望,就好像他们夫妻不合,是命中注定一样…… 好在,她这辈子有了女儿。 想着,她咬牙站起身来,拖着疲惫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朝医院走去。 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她一路走走停停,汗水打湿头发,腿因为疼痛已经开始哆嗦,比从前多花了数倍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医院。 即使累的快要倒下去,但她依旧坚持着走到了放置保温箱的房间。 可等她进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保温箱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女儿的半点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