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你想拖延几天?法国那边还有事情等我处理。” 姜晚回过头,看了一眼江家的别墅:“既然如此,你先一个人回去吧。” “是因为阿深吗?”他再也忍不住,脱口而问。 “不是。”姜晚很快回答。 但她的身上似乎又传来昨夜傅景言的温度,温暖的,炙热的。 姜偃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阿晚,15号,我在机场等你,如果你没来,我会带着子宴回法国。” “偃清哥……”姜晚心一沉。 “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担心子宴,但是你也知道,我可以照顾好他,而且那才是他可以发光的地方。” “阿晚,我并不是在逼你。你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考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管你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选择留下,我就祝福你,你选择回来,我会照顾好你和子宴。” “你要记住,选择权永远都在你自己手中。” 姜偃清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像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拂心口。 挂断电话,姜晚久久不能回神。 但她的身后蓦地响起傅景言冷漠的声音:“你要和姜偃清回法国吗?” 姜晚吓了一跳,责怪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傅景言却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臂,连眼睛都红了:“我在问你,你是不是要和他回去,再也不回来了?!” 他的理智和冷静已经被内心那种要失去姜晚的恐惧感杀死了。 傅景言突如其来的质问,将昨夜两人刚刚上升的那点温度顷刻间浇灭冷却。 姜晚甩开他的手,怒道:“是啊,我就是要和他回去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说完,她转身便跑回了别墅。 刚走进客厅,却没想到就碰到了江母。 江母的精神好了许多,她看见快要哭出来的姜晚,慌张道:“小晚呐,你这是怎么了?” 她喊的是小晚,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自己的女儿。 但是姜晚还是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句:“妈……” 江母心一颤。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江母向外面看了一眼,说:“跟妈说,是不是阿深那小子欺负你了?” 姜晚擦了擦眼泪,却摇了摇头。 江母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阿深那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是那个性子,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肯说的。” “你不知道,小时候啊,他和江婠的关系开始并不好,有一次两个人吵架,谁也不理谁。吵架之后江婠就不和他一起上学了,但阿深不认路,走丢了。” “走丢之后,大家就一起出去找他。最后还是江婠找到他给他带回家了,第二天江婠就在门口等他一起走。” “但两个人还是不说话,直到到学校了,阿深才从兜里掏了个糖给江婠。” “他这个孩子啊,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你一定能感觉到他的关心,尽管有点别扭。” 江母笑了笑:“妈看的出来,你也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但你们都是好孩子,妈相信你们一定能解开心结。” 听完,姜晚的情绪平复不少。 但她首先想的却是,原来傅景言真的是个路痴啊…… 第三十七章 静谧的夜 吃过晚饭之后,江父江母早早睡下了。 姜晚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依旧是睡不着。 白天姜偃清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响起,搅得她思绪乱成一片。 唐鑫跟他说过相同的话,他们都要她为自己着想。 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没有姜子晏的时候,她只想好好做一个医生,能够帮助有需要的人。 可有了姜子晏之后,她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只想弟弟健康平安地度过这一生。 现在,姜偃清要她抛开姜子晏的顾虑,想清楚自己的内心。 姜晚放空自己,闭上双眼。 想要的…… 傅景言的脸倏地出现在脑海里。 她一顿,猛地睁开眼。 还没等继续想,她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姜晚的精神一瞬紧张起来,她盯着房门,轻声问:“谁?” “是我。”傅景言平淡的声音传来。 她的心跳的更快:“什么事?我要睡了。” 门外静默片刻。 “我睡不着,姜晚。”傅景言的声音变得低落,“我快要疯了。” 就像是一个穿着铠甲大杀四方的将军,突然卸下所有防备,就变得脆弱柔软。 姜晚怔住。 但他的声音没有停下。 “姜晚,我真的快要疯了,我一想到你要跟着姜偃清回法国,我就再也不能保持冷静。” “你知道分手后那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一天都想着赶紧结束实习,然后去你的城市找你,我根本就不想分手!” “我熬过了三年,终于到了你的城市,你却离开了。” “我想要去找你,你走的那天我就想去,可是我身不由己,江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江叔叔江阿姨也待我如亲生儿子,我没有办法。” “我是不是很没用……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是没有办法兼顾……” 傅景言的声音渐渐变小,甚至带着不明显的颤音。 姜晚打开门,看见他无力地坐在门边,郁郁寡欢。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早已一片泪痕。 此刻的他,就像是刺猬露出了柔软的肚子, 而姜晚要做的就是去抚摸他的肚子。 她的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 承认爱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可这份爱偏偏产生在两个不会表达的人身上。 其实爱意是有迹可循的,他初次的乐于助人,再见时的坚定选择,一日又一日的陪伴,还有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患得患失,她熬到深夜只为听到他的声音。 他们的爱没有用言语表达,却早已用行动传递给了对方。 只是,他们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加坚定的回答。 一扇门被轻轻关上。 不知道是谁拉着谁先倒在床上的,寂静的深夜,只听得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还有交错在一起的轻微喘息声。 时不时,柔软的床褥中会传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微红的脸颊上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汗水,哪里是泪水。 他的发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