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丫头没有听到这句话,她跑到赵墨阳的身前帮他提包裹。
“小月,你慢点。”赵墨阳自知抢不过,便老实地递过去。 两兄妹并肩回到家里。 赵桂玲一见到儿子就忍不住哭出声。 赵墨阳安抚道:“娘,儿子功成名就,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赵桂玲摸了摸眼泪。 “阿娘为什么要哭啊?”赵丫头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 “阿娘是高兴。”赵墨阳说。 “高兴要哭,那伤心是不是要笑啊。” 赵桂玲破涕而笑,指了指赵丫头的脑袋说:“哪有这种说法。” “可是可是……” “好了,我给小月买了新衣裳,去试试吧。”赵墨阳从衣服里拿出新衣给她。 赵丫头一见新衣服,就把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回屋穿上了新衣服,一出来就听到赵墨阳和赵桂玲正在说着路上的事情。 “……当今圣上重科考,儿子也算是生在好时代,考取举人。现在就盼着能进国子监,那说不定会还能更上一步。” 赵丫头安静地凑过来,听到好些复杂的词汇。 她歪着脑袋问:“什么是‘圣上’啊?” “圣上是皇帝,如今大庆的皇帝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忍辱负重多年,终成大业。”1 “哦。” 赵丫头听不懂,她一遇到难题就低头玩衣衫上的线头。 赵桂玲见状气恼道:“嗨呀,你这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来,让阿娘帮你整理整理。” 说着,她就把女儿拽回了屋内。 赵丫头也不反抗,任她摆布。 赵桂玲重新脱下她的衣服,抖了抖。 回头准备让女儿重新穿上的时候,看到了她腹部的疤痕,目光一暗。 她心疼的抚了抚那疤痕问:“丫头,可还疼?” 赵丫头摇头,她摸了摸胸口说:“这里的疼。” 掀开肚兜,只见左胸的位置有个刺穿伤痕,但是已经愈合。 赵桂玲心疼的揉了揉,说:“明天给你喝点糖水,就不疼了。” “好啊好啊,有糖水!”赵丫头最喜欢喝糖水,只要有这个什么都不疼了。 次日,赵丫头不光有糖水吃,还有赵墨阳带回来的卤菜。 这玩意儿油水足,让他们一家子吃的满嘴是油。 因为赵墨阳总是给她带来好东西,赵丫头特别喜欢赵墨阳,再加上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她这个傻子,她几乎天天粘着他。 过了半个月,赵墨阳无奈道:“小月,兄长要读书了,自己去玩好吗?” 赵丫头不满地嘟了嘟嘴。 但是赵桂玲说了不能打扰兄长读书,她只好又干起了以前爱做的事情。 ——爬到山里头摘果子。 好在附近的山林常有人上去,没有大虫豺狼的。 小半天赵丫头就满载而归。 她一边吃果子一边往回走,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赵丫头疑惑地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个人躺在地上! 她蹲下身子摇了摇他,说:“阿娘说不能在地上睡觉,你快起来。” 那人闷哼了一声,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赵丫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她放下果子,把那人翻了一个身。 一块牌子从衣襟处掉了出来。 赵丫头好奇地拿起那个金色牌子,上面写着字。 但是她不认识。 “对了,兄长认识字!”说着,她连人都没管,拿着牌子直接跑下了山。 躺着的那人迷迷糊糊醒来,看有人拿走了自己的牌子,伸手想抓住她,却无能为力。 回到家中,赵丫头把牌子给了赵墨阳。 赵墨阳接过牌子,脸色变得煞白—— “东厂提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