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院子里有一棵树,那棵树底下埋着我夭折的孩子,自那以后,我便患上抑郁症,没多久我又怀了阿宇,自阿宇出生,我每次看到他,总会想起他可怜的哥哥,所以阿宇小时候我不愿意与他亲近,直到后来我的病才慢慢好转,我对阿宇不闻不问那么多年,还好他不记恨我,所以,念卿,阿姨求求你,别伤害阿宇,我只有他了。” 陈太太渐渐红了眼眶,潸然泪下。 我自然是不愿意伤害陈默宇的,只是我不能告诉她,如果没有这份担忧,陈家是不会尽全力助我一臂之力的。 “阿姨,我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但伤害陈默宇从来不是我的目的。” “好,我帮你查,如果你——” “如果我得偿所愿,我把阿宇还给你。” 说完,我拿起那个文件袋,起身离开了。 尽管,陈太太说了许多,甚至不惜提起伤心的陈年往事做戏给我看,但我心里笃定,陈默宇不是她亲生的,至于她为什么对陈默宇这么上心,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是陈默宇的懂事打动了她,更或者是,她需要仰仗陈家独子安度晚年,这些我都不关心。 我需要确定,陈默宇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不是秦氏。 29 我这段时间,我不敢回家,每天都在联系刑言,每天都联系不到。 正当我准备做澄清说明的时候,刑言有消息了。 还是通过媒体,刑言在夜店纵情声色,与一伙人发生口角,被人砸伤了后脑,陷入昏迷。 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刑言不是那种会随便与人发生冲突打架斗殴的人,他的手太值钱了,他一向爱惜羽毛,但是转念一想,他近来一系列疯狂的举动,或许是破罐子破摔了。 看来,刑言这条路走不通了。 找了个时间,我跟陈默宇去医院看望刑言。 他的房间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亏我还跟陈默宇一路上担心被媒体围攻。 推开门,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是刑言的母亲。 许久没见刑太太,头发白了一大半,与从前那个富贵美人判若两人。 是的,能生出刑言这样剑眉星目的儿子,母亲也是个大美人。 这些时日,家中突生变故,加上儿子出事,刑太太瞬间老了十岁。 “阿姨” 我轻轻喊了一声。 刑太太听到声音,回过神: “哦~是念卿,还有阿宇也来了。” 到底是世家太太,神韵还没有散掉。 “阿言怎么样了?” 刑太太掖了掖被脚,躺在床上的刑言仿佛睡着了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还如那个初见的少年。 “医生说伤到大脑了,要养些时日。” 说着灿然笑了一声: “也可能醒不来。” 说完这句话,泪珠从眼角溢出。 她马上擦了擦: “罢了,当初如果...算了,不说了。”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阿言出事前跟我讲过,如果他出事了,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从口袋掏出一个记忆卡。 “那段时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天天躲在家里,嘴里还嘟囔着,刑家有救了,有一天,接了个电话,高高兴兴的出门了,结果,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我攥着那张记忆卡,我太熟悉了。 我们安慰了刑太太几句,出了医院,回到酒店。 我把记忆卡插在电脑上,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