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很重。
我记得我摔到地面时,是头先着地,此刻像是搅拌机伸进了头里面,脑袋快要炸裂濒死。 下一秒,我猛的惊醒。 看到床头医疗仪器,才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医院。 可一转头,就看到我妈妈正站在我床前,眼神紧盯着我头上包扎的伤口。 “过个马路而已,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我还来不及感动,就见我妈妈眼风一变,指着我鼻子骂道。 “你个贱人,好死不死撞了我的车,我怎么就没一脚油门,直接撞死你得了!” 我脸色煞白,看着我怔愣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妈妈,撞我的人是你?” 脑中突然白光一闪,我被撞飞时,看见的驾驶位上的人,正是我妈妈无疑。 我妈妈横眉一挑,眼里更加凶狠的瞪过来。 “我好心收养了你,你非但不报恩,还想害我去坐牢,我当初怎么没半路丢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是被我妈妈收养的,我从小就知道。 当时收养我不久后,她就怀孕了。 她拉着我说。 “好孩子,妈妈明天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那是妈妈收养我后,第一次对我笑,还说要我出去玩,我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觉。 可第二天,我在游乐园一直没找到我妈妈,后面还是警察将我带回了家。 当晚,我妈妈就脸色无比阴沉的,双手揪着我单薄的肩膀死命摇晃。 “你个贱人,你是不是想要吸我的血,拖死我肚子里的亲儿子!你个没人要的白眼狼!” 那一整晚,我吓得躲在黑暗的桌角下,抹着眼泪不敢出来。 听着妈妈嘴里说着贱人,骚货,赔钱货,孽障各种难听的词,骂了我一晚上。 碍于警察的原因,我妈妈再没有丢过我。 但是我却成为了她永远的厌恶对象,动不动就像现在这般羞辱我。 “撞了你我还不能领保险,惹得我一身腥,遇上你就没有好事,别想我会给你交医药费,病死你活该!” 我妈妈提起手包,气冲冲的骂了出去。 我揪住身上的被子,将猩红的眼睛转向一边。 这些年,对于我妈妈的谩骂,我早已经能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无论多少次听到,我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疼得难受。 门再次打开。 我以为是我妈妈去而复返,我匆忙的抹干净眼角。 扭头竟然看见一脸冷峻的季宴礼。 我眼中水波微动,摸着头上包的厚厚一圈的纱布,还没开口哭嗓就出来了。 “宴礼,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天慈悲,我还活着。 就算妈妈不爱我,至少季宴礼还一直在我身边。 季宴礼走上前来,神情没有因为我的感慨,产生一丝波动。 “正好这段时间你能少惹事。” 我眼角的泪水骤然凝结,变冰变冷。 我不可置信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 他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刺骨的话来。 我心脏泛起针扎一样的疼,噙着泪眼替自己诉说。 “我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没过几面的陌生女人。” 季宴礼神色更冷,眼底盛满难掩的失望和怒气。 “你自己待在病房,好好反省吧!” 扔下这句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死死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而季宴礼他真就做得出来,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病房。 半个月后,我的病房好转出院。 我来到高翻院,准备复工。 高翻院是一级机密工作处,出进必须靠工作卡通行。 可今天不知为何,一直刷不开门禁。 我拿着卡,满头疑惑问门卫。 “我的卡不知道为什么故障了?” 门卫接过,将卡插进仪器中检查,随后看着电脑,冷静开口。 “没有故障,你被季宴礼辞退,已经不再属于高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