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真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去客房待着,别在这儿吓人。” 这话如重锤狠狠砸在池恩宁心上。 死去五年了,她第一次像还活着的时候,感受这样的疼! 可她……没想吓他们的。 池恩宁张了张嘴,心口处麻痹的疼着,不可避免的感到难过。 她忍住鼻腔的酸涩,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好。” 这晚,次卧的台灯里亮了一宿。 池恩宁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刚出房门,眼睛蓦然就睁大了! 家里四处贴满了符箓。 客厅中央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周珂妍,一个是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 见池恩宁出来,周珂妍尖叫一声,立刻躲在了道士的身后。 她的声音还带着颤抖和恐惧:“大师,就是她!” “她五年前就死了,我亲眼看着她下葬的!您快收了她!” 第2章 周珂妍话落的一瞬,那位道士朝池恩宁在的地方看了过来。 犀利的眼神看得她汗毛倒竖。 池恩宁下意识开口,想为自己解释。 可还没开口,“嘭——”的一声! 主卧的门被打开了。 付景深走出来,脸色冷沉如冰:“大早上的,你们在干什么?” 等瞧清屋子里四处的符箓,他眼神更凉。 想到他昨晚的那些话,池恩宁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 而周珂妍看到付景深,顿时红了眼。 “景深,她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们,她是来害我们的!” 阴魂不散。 害他们…… 池恩宁怔怔望着说出这些话的周珂妍,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这样想自己。 她们从小认识,二十多年的感情,自己怎么会害她呢? 而付景深是自己的丈夫,从情窦初开的那刻,她就一直爱着他,从暗恋,到表白,到结婚…… 他是她深爱的人,自己更不可能害他! 池恩宁攥了攥手,开口试图让她相信自己:“珂妍,我不会的……” “你会!” 周珂妍尖声打断了她的否认。 她扯着道士,不断的催促:“你还在等什么?快把她赶走啊!” “是钱不够吗?我可以加!” 而付景深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池恩宁的心也慢慢沉进了见不到底的深渊。 他是……默认了周珂妍的话吗? 他也觉得自己会伤害他? 池恩宁心中慢慢涌起一阵足够溺死人的苦涩。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一个人死了,那些过去无比珍重的感情,也会随着消亡…… 明明是灵魂,这一刻,池恩宁还是感觉到了眼眶的酸涩。 这时,道士的话传了过来:“周小姐,我从刚刚就想问了,您家里真的闹鬼吗?” 他垂眸看着罗盘,面色疑惑:“罗盘显示这里的风水并没有问题,符箓也没有升起黑烟,您会不会是弄错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周珂妍,付景深和池恩宁都愣住了。 周珂妍瞪大了眼,抬手指着池恩宁:“她不就在那儿吗?!你看不到吗?!” 中年道士又看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许是小道能力有限,周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毕,他就转身离开了。 大门敞开着。 风吹进来,贴在门上的符箓纸猎猎作响。 周珂妍白着脸,看着池恩宁,最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一切重归寂静。 池恩宁和付景深就这样对站着,相顾无言。 这样的安静延续到,池恩宁都快喘不过气。 付景深终于动了。 他走到池恩宁面前,嗓音冷凉:“你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这话一出口,池恩宁只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示众一样,难堪极了。 她比谁都想走,想要自己离开这里。 她不想面对这样冷漠的付景深,冷漠到甚至让她怀疑曾经他们的爱情也许都是假的! 可池恩宁根本做不到! “景深,我真的没想打扰你们……” 她声音颓败又涩苦,也带着许多的凄凉。 付景深听着,薄唇微抿后,转身往外走。 “跟我来。” 闻言,池恩宁一愣。 她不知道付景深要做什么,但也怕周珂妍会再找别的能人异士来驱赶自己。 只能跟着付景深。 车子一路飞驰。 四周的景象也越来越偏僻。 就在池恩宁开口想问付景深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的时候,车停了。 付景深径自下了车,朝着台阶上走去。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池恩宁,也终于知道了这是哪儿—— 墓园。 十分钟后,付景深在第8排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石碑上的遗像,也映入池恩宁眼帘。 那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孩,她有着池恩宁最熟悉的模样。 那是……她自己。 第3章 灵魂,是照不到镜子的。 死去五年,池恩宁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样。 哪怕现在看着自己的照片,她都觉得有些陌生。 愣神之际,只听见付景深开口。 “你就留在这。” 池恩宁瞳孔一颤,视线逐渐从墓碑转移到付景深的脸上。 他正在看着那座冰冷的石碑,眼神薄凉。 可不该是这样的。 五年前,这双眼睛看向自己时,分明是充满爱意的! 付景深会在她不高兴的时候,不论对错,率先向她低头道歉。 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照顾。 会在她最难过最委屈时,紧紧抱她在怀里安慰。 甚至到他们结婚,说出婚礼誓言的那一刻,付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