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抹了把眼泪点头同意。

　　“两个。”

　　哭都哭了，总要补回来。

　　这会她说什么闻郁白都会答应。

　　抱着她起身去拿了两个蛋黄酥，又去厨房热了牛奶。

　　然后连人带零食一起抱坐在客厅沙发上。

　　温岁兴许是哭累了，趴在他肩上整个人软绵绵的。

　　闻郁白打开一个蛋黄酥，大手在她腰间捏了一下。

　　“阿岁乖，吃完喝点牛奶再去睡觉。”

第77章 为什么又要抛下我

　　温岁闻言起身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蛋黄酥。

　　满口的甜而不腻让人心情好了一点。

　　开口接他刚刚的话。

　　“还要刷牙洗脸才能睡。”早知道不哭了，不能直接躺床上想想就好累。

　　闻郁白伸手将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拭去。

　　“这些都由我来做，阿岁不用操心。”

　　温岁吃完一个，闻郁白便把温热的牛奶拿过来递给她，担心她会噎着。

　　“晚饭吃的不少，牛奶少喝一点，晚上涨肚子会不舒服。”

　　热牛奶的用意也是因为她刚刚觉得厉害，担心她嗓子会难受。

　　还有就是想让她可以睡的好点。

　　睡前温岁心中挂念着许多事，在他怀里熬了半宿才入睡。

　　就在温岁认为回伦敦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时。

　　闻泯的电话把闻郁白叫回了闻家。

　　时间上太过巧合。

　　温岁大概能猜到，闻泯可能是故意把闻郁白支开。

　　闻泯的年岁资历温岁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只是现在她可以走了，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最终决定临走前留下一张纸条放在茶几上。

　　口中轻语着：“等我回来，到时再向你道歉。”

　　若她不知道这一切，她便可以坦然地接受他的爱，享受这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她知道了，就不能了。

　　她的遗忘让父母的遗愿迟了五年。

　　如今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原以为那趟即将错过的航班还是赶上了。

　　温岁离开的悄无声息。

　　如同五年前那样……

　　-

　　闻郁白匆忙赶到闻家是为了闻泯所说有关阿岁的事。

　　任何威胁到她的事，闻郁白都不敢敷衍对待。

　　闻泯此刻在院子里烹茶，看到他时表情很是平静。

　　“你从小到大待人冷漠，只有为了温岁那丫头才会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闻郁白并不是很想和他聊这些有的没的。

　　“你见我，想要说什么。”

　　闻泯给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动作从容不迫。

　　“我像你这般大时也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永远把她困在身边，无论什么手段。”

　　闻郁白联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

　　若是阿岁没有再次爱上他陪在她身边，或许他会更加极端。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心平气和地聊这些事了。

　　闻泯但笑不语。

　　良久。

　　“温岁还小的时候我见过她几次，也算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当初受她父母嘱托把她接到闻家也是我，这个孩子生性肆意活泼，与你相比反差极大，我竟然没想到她会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闻郁白垂眸，想到阿岁神色柔和了不少。

　　一席之地？不止。

　　闻郁白神色凝重。温岁就犹如那漫山遍野盛开的鲜花，也在他贫瘠的世界肆意生长。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何止一席之地。

　　“从我记事起，您对我就只有冷漠和恨，我亦是，唯有阿岁，我觉得我应该谢谢您，谢谢您这样冷血的人会将她带回闻家。”

　　带到他身边。

　　闻泯听到他的形容头一回没有动怒，反而在笑。

　　“据我所知，温岁对于自己的人生十分有主见，也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你，我的儿子，似乎想要折断她的翅膀，你觉得，她会愿意？”

　　闻郁白被戳中心事，一时无言。

　　是。

　　对于阿岁的失而复得在他心中始终无法安定。

　　他想过，要将她的一切锁在自己身边。

　　一定把她好好护着。

　　可也正是知道她不愿，不喜欢，所以一再妥协。

　　闻泯视线看向手中的茶杯，

　　他的儿子这点倒是与他极像。

　　自私又固执。

　　“你想让她为了你把自己困在云都，这和我当初对你，有什么区别，”

　　闻郁白瞳孔骤然晃动。

　　“您对我……只有恨，恨我的出生，让母亲因为大出血抢救无效离开您，所以对待我如同傀儡一般，而我对阿岁是爱这便是区别。”

　　这是父子二人第一次不是怒目相向的情况下说出过往。

　　闻泯眼底也岁岁浮现出悲痛。

　　“我曾让自己困在你母亲离开的那一年无法走出来，现在你也将自己困在五年前。”

　　这么一说起，两人倒是很像亲父子。

　　闻郁白缓和了神色看着他。

　　“您找我总不是为了聊这些过往。”

　　闻泯轻笑了一声道：“若我说就是呢？”

　　闻郁白态度淡漠不想再讲什么。

　　“您还是一个人回忆过往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

　　闻泯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温岁应该已经坐飞机了。

　　孩子，你父母的遗愿只有你才能去做。

　　若你无法找回记忆，他们为此付出生命的研究成果一辈子都会石沉大海。

　　此去不知会面临多少突发状况和危险，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闻郁白开车回到家中。

　　打开门却被一种怪异的安静扰乱了心神。

　　“阿岁？”

　　没有回应。

　　他像往常一样从各个房间去找。

　　洗手间、书房、琴室、卧室……

　　都不在。

　　这个认知让闻郁白彻底慌了心神。

　　回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那张丝毫不起眼的纸条。

　　闻郁白大步走过去。

　　上面确实是温岁的笔迹。

　　【闻医生对不起，有些事如果我不弄清楚一定会寝食难安，等我完成我该做的一定乖乖回到你身边，若是生气也等我回去再教训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阿岁！”

　　岁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指尖轻颤着拿出手机，因为慌乱按了几下才拨出电话。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重复间闻郁白的心口骤然剧痛无比。

　　噬骨的疼痛席卷五脏六腑。

　　阿岁……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抛下我。

　　可惜不会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闻郁白闭上眼，眼底的猩红被藏起来，身体缓缓下坠，心脏如同五年前那般顷刻间尘封进冰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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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岁到达伦敦的家中时已经是国内的凌晨。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让她疲惫至极。

　　若只是身体也就算了。

　　偏偏她一闭上眼就是闻郁白依赖在她身旁的模样。

　　飞行时间越久，两人距离越远。

　　温岁多次红了眼眶。

　　几个月前她哪里会想到再次回家，竟然会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伦敦街头圣诞氛围浓厚，就连她家门口都立着一棵不大不小的圣诞树。

　　想来是为了哄小孩子准备的。

　　温岁将悲伤的情绪岁藏，换上笑容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问了一声：“谁啊？”

第78章 阿岁，我只有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岁差点没忍住落下眼泪。

　　然而在妈妈开门的一瞬间还是没能忍住泪意。

　　上前一步拥抱这位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却给了她母爱的女人。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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