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死呢? 他明明答应我,他会回来找我,到时候会娶我。 他怎么就死了呢? 我红着眼没有回家,打车去了疗养院。 我妈坐在轮椅上正被护工推出来晒太阳。 我走过去代替了护工的位置,也不管我妈现在能不能听懂。 “妈,祈年死了。” 我以为她会向平常一样没有反应,可她却突然扯开身上的小毯子,情绪很是激动。 我蹲下身,安抚着她。 “妈,我是尔尔,你别怕。” 我妈抓着我的手,嘶哑着声喊:“尔尔,快跑,快跑。” “是沈白,是沈白!” 第三章 你疼吗 我妈疯了,四年前疯的。 那天,我爸的尸体被人送了回来,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就连他的心脏都被挖了。 我只记得那天,我妈抱着尸体泣不成声,头发瞬间白了几处。 我像个没事人一样上学放学,直到祈年牵着我的手走到我爸坟前让我磕头。 我冲着他喊:“你爸才死了,我爸没死!” “妈,我们回家,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祈年动了动唇:“对,该死的是我爸。” 我不知道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那天我眼睛又犯病了,我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我妈无声的哭,也看不见我爸的坟,更看不见祈年自责又愧疚的表情。 等我眼睛能看见时,我妈已经疯了。 她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眼神不再温柔,只是一遍又一遍喊着‘沈白’的名字。 我不知道沈白是谁。 就连祈年也离开了。 我如同被暴风雨裹夹的垃圾,吹到哪,哪就是我的地。 沈白这两个字也被我记在了心里。 直到大学开学,我遇见那个叫沈白的男人。 他是我们这地方有名的豪门小少爷,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他偏偏主动招惹我。 所以,我要成为他的女朋友。 而那些撩人的本事,都是以前祈年教我的。 我有样学样,我快拿下沈白了。 从疗养院离开,我又交了些钱,走的时候我告诉我妈。 “妈,等我给爸爸翻案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晚上。 我回了系里。 重新推开解剖室的门时,我好像已经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我已经有勇气看遍祈年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处。 第一处致命伤是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那里被凿开了一个洞,皮肉翻着,已经没有再流血,却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绝望。 第二处致命伤是在他头骨上有一枚长达十厘米的铁钉。 那么长的铁钉被敲进他的脑袋。 我轻抚着那块地方:“祈年,你疼不疼啊。”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祈年。 他刚来我家那年,我妈给他洗澡,我趴在门口,那时我才十岁,他十五岁,个子不高,皮肤还黢黑。 他害羞的转过身去,想要关上门,我伸手拦着。 因为我已经看见了他一身的伤,新伤掺杂着旧伤,青紫遍布了每一块好肉。 “祈年,你疼不疼啊?” “不疼。”那时候他会回我。 以至于我每次被爸妈混合双打时,他都会挡在跟前,我依旧问着他。 “祈年,你疼不疼啊!” 他也总是笑着回应我:“不疼。” 到后来,我第一次来月经,我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要死了。 祈年手足无措他也不懂什么是初潮。 “尔尔,你疼不疼啊!” “疼!” “祈年,我快疼死了!” 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在他怀里睡着的,只觉得有人给我揉肚子,很舒服。 总之我妈回来时看着桌子上的红糖水很惊讶。 我把手放在他肚子上,如同当年他给我暖肚子一样。 手心里有些膈得慌,低眸一看,是祈年的尸体,他肚子里有东西。 第四章 这个男人骗我 我不想碰他,我也不信师兄送来的资料。 我信我自己的直觉,更信他! 祈年不是变态杀人犯,更不会跟贩毒集团有关系。 我哆嗦着双手,以最专业的手法解剖了他,在他的胃里,有三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却看不清。 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其中一张赫然印出‘沈白’两字、 又是沈白! 我再次控制不住颤抖。 为什么又跟沈白有关系。 我将那三张纸都交给了师兄,他一定有办法复原。 我一定要知道纸上所有的内容,说不定那是祈年留给我最后的话。 …… 我没有去找沈白,他却主动找上我,快大四毕业了。 他抱着我坐在他双腿上,故意咬着我的耳朵:“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嫁给我吗?” “这周末我带你回去见我爸妈,怎么样?” 在接近沈白的时候,我都打听好了。 沈家背后势力很大,但所有的势力都掌控在沈氏夫妇身上,沈白就是个吊儿郎当的豪门阔少爷。 想要给我爸翻案,就只能名正言顺嫁进沈家。 我这种普通人家庭的孩子,除了空有一张美貌的脸,是不足以踏进沈家的门。 所以,我得怀上沈家的骨肉。 这个念头第一次在我脑海里生出时,我也觉得我大概是疯了。 我还要等祈年回来呢。 我怎么可以嫁人。 但我妈的病情她没时间了,我得为我妈,为我爸,别无选择。 我试过向上面给我爸翻案,通通都被打了回来。 我也试过花钱找人托关系,可那些人除了欺负我年纪小,或者吃我豆腐之外,一点屁事都不干。 反正都是睡,睡谁不是睡。 睡沈白,至少他是豪门公子哥,我不亏的。 我对上沈白的眸光,狭窄的车后座里,他掐着我的腰就连呼吸声也越来越大。 今天穿的衬衫套装裙,也被他撕开一个口子,我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 沈白动情得厉害,腿间抵得我有些疼,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更满足了。 “尔尔,你也想对吗?” 我两只手物理攀在他脖子上,被迫承受着他,我想说不想,却还是违背心里。 “嗯。” 沈白听后,干脆将我裙子给撩了上去,又解开他自己皮带,啪嗒一声。 扉糜的气氛里,我双手按住他的冲动。 “沈白,我有个问题。” 沈白声音沙哑,眸光幽深,像是一头随时会吃掉我的野兽。 “尔尔想问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回答你。” 我回应着他。 “沈白,你认识祈年吗?” 那问出口的话,将车内刚上升的气温降低到最冰点。 沈白掐住我腰身的手停了下来,眸子一点点恢复清明,我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 他是认识祈年的对吗? 所以…… 我再次质问。 “你真的认识祈年?” 沈白给我拉好衣服,将我从他双腿上抱下去,点了根烟,烟雾朝着我脸上吐了出来,也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只剩下耳边他冷淡的三个字。 “不认识。” 第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