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离婚?
夏锦迈开的脚步猛地虚浮了下,用力擎紧了那壶热水才没摔倒。 她咬着唇,目光晦暗。 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质问,可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表姐都不在了,她的质问有用吗?有意义吗? 晚上,卧室。 苏云朝洗漱完时,夏锦还在叠衣服。 他走近问:“鹤云和阮言劝好了吗?” 夏锦手停了下来,看了淡然的男人一眼,声音低沉:“他们决定离婚了。” 苏云朝点头上了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离婚也好,鹤云心里有别人,人又活着,再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 再续前缘…… 若是表姐还活着,他和表姐才是那段佳话吧? 顿时夏锦的手僵得厉害,强迫自己镇定把衣服收拾完才躺下。 苏云朝翻了个身,手落在了她的腰间:“阿颜……” 夏锦身体一顿,她知道苏云朝想和她欢好的动作。 可一想到他说“为了念衍,我可以离婚”那话,夏锦拨开了苏云朝的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收了手,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当她来了月事,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夏锦却一夜没睡着,望着透进来的夜色,清冷又孤寂,复杂又惆怅。 第二天,夏锦顶着乌青的眼睛起床。 屋子寂静得很,她匆匆出了卧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摆着一盘饺子,还有苏云朝留下的纸条: 饺子是姨妈早上包的,我带他们去医院复查。 夏锦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饺子,浑身不是滋味。 去医院复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叫醒自己,到底还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吗? 夏锦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腊肉包的饺子油水很多,可她吃得索然无味,像失去味觉。 刚洗完碗就瞧见阮言红着眼睛来了家里。 “怎么了?”夏锦疑惑不解地看着阮言。 阮言拉着夏锦的手,声音哽咽:“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他,离了婚我又没地方去,我不想离婚。” 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颜,你能不能让玉衍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阮言边说边哭,哭得夏锦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言,会没事的,我等玉衍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苏云朝离婚吗? 夏锦捏紧指尖,更加迷茫难受了。 阮言浑然不觉,一抽一抽的忠告:“阿颜,你要好好珍惜玉衍这样的男人,别跟我一样,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夏锦更加沉默:苏云朝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 那本日记的真相就像是一场雨,淅淅沥沥在心里一直下个不停。 还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阮言又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 夏锦在家里等到晚上,等到炉子里的火都烧尽了,苏云朝才回来。 他抱着念衍,提着一堆东西,进院子就冲着走出屋子的夏锦喊:“阿颜,帮忙提一下东西,这都是过年回去要带的。” 夏锦恍惚地走过去接过:“回去的东西可以回去再买啊。” 苏云朝一笑:“这些都是给念衍的,他一个孩子在乡下,难买城里的东西。” 夏锦看着手上的新衣新鞋,起码花了一百多块钱,心里有裂缝正在慢慢产生,满口的苦涩竟然无法言说。 上一世她的儿子都没有这些待遇,反而是被教育勤俭节约,有时候买件新衣服都会说小孩子长身体,浪费钱。 可现在却眉头都不皱大手笔地给念衍买…… 夏锦心里关于念衍的问号正在默默地变成感叹号。 叮里哐啷收拾好细软,直到上了床,夏锦才把阮言今天过来的事情告诉苏云朝。 “阮言今天来找我,想让你帮忙跟苏鹤云求求情,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呢?” 可苏云朝却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声音清冷:“他不会回去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