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头。 冯曳眼里的光骤然亮了,下一秒,又重新陷入黑暗。 “生命体征还在,但是,是植物人状态。” 悲伤没有第一时间袭来,相反,冯曳想到的时温馨美好的画面。她想到林韵榕是个很出色的舞蹈演员,她喜欢爬山,喜欢攀岩,她不是那种传统的贤妻良母,她活泼好动始终保持年轻态,以至于快五十了还会被年轻人叫姐姐。 而现在,这样一个鲜活的女人,成了植物人。 简行看见她失神,心头一阵慌乱,血流都不过大脑了:“冯曳,还有希望的,你别这样。” 冯曳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丝毫不介意眼泪会影响她伤疤的恢复。 “你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样,还不如人直接没了。” 简行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的。” 冯曳揪着他的衣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简行,我就快没有妈妈了,你能不能把我爸救出来,真的,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都行。” 简行浑身僵硬。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冯曳说,尤其是在这个当口,她已经经历太多折磨和刺激了。 本来冯远桥的事情推进的很顺利,对他有利的证据几乎已经收集完毕,就等着重新开庭,判他无罪释放。可偏偏,赵莹割了腕。 官场上的人,嗅觉比狗鼻子都灵。不用等入阁的那位发话,那些证据,全都压了下来。冯远桥的罪名,本来模棱两可,现在只剩疑罪从有一条路。 冯曳看着他,预感不对。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简行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冯曳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松得简行心里发疼。 林韵榕被推出来,冯曳跟上去,把林韵榕的手贴到她脸上。 “妈妈,你快醒来吧,简行说了,爸爸就快出来了,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 第32章 简行眼眶发酸,再也看不下去,缓缓背过去脸。 程铮来医院找冯曳,站在病床边,抿紧双唇。 愧疚和小心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不可一世的太子爷脸上。 冯曳:“你不用这样。” 程铮:“对不起。” 冯曳:“该说对不起的是程劲松,你不要妄想父债子偿。” 程铮摸着床沿坐下,冯曳的手指近在咫尺,他想碰,却不敢。 冯曳:“你走吧。” 程铮掏出戒指,单膝跪下:“小曳,嫁给我吧。” 他不是一时冲动,他想得很清楚,他要照顾冯曳一辈子,也是用一辈子来赎罪。 冯曳指着伤疤:“我这样的,你不怕睡到半夜做噩梦啊?” 程铮:“我不怕。” 冯曳笑了:“你不怕?你骗鬼呢。” 程铮:“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肯定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冯曳冷了脸:“你滚吧。” 程铮把戒指放在她手边:“你好好考虑,我不急,我永远等你。” 冯曳没像电视中那样,把价值不菲的钻戒扔掉,她想的是,二级市场上倒卖,到手至少几十万块,又能还上一笔账。 她能出院后,为了防止程铮的骚扰,简行接她住进他的公寓里。 冯曳还是那句话:“你再给我找个房子吧,我怕半夜你看到我这样,以为是见了鬼。” 简行忽然靠近她,冯曳下意识往后躲,却被简行扣住后脑,强迫她和他对视。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丑?” 冯曳心里难受,简行真的很懂怎么杀人诛心。 简行:“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你更丑的样子,我见过。” 冯曳的自尊几乎被击碎:森*晚*整*理“你闭嘴。” 简行听不见似的:“有一次,你喝酒宿醉,妆也不卸,还在酒吧里熬了个通宵,我找到你时,你肿的像个猪头,眼线睫毛膏都晕了,像只女鬼。” “你还拉着我,非得做。” 简行笑了下:“你猜怎么着?” 他抱住冯曳:“你丑成那样,我都下得去嘴。那天好像,做了三次?反正我腰眼都疼了。” 冯曳眼角忽然有点湿润:“那是你好色。” 简行:“对,我好色。我就对你好色。” 冯曳推他,却被他用更大力气抱住。 带着叹息的声音,钻进冯曳的耳膜:“别在意了,我都不在意,伤疤而已,好的了就好,好不了拉到。” 冯曳装着强硬,其实声音都在抖:“你又在骗我,你又那我当傻子。” 简行:“我没有。” 冯曳:“我都丑成这样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女人。” 简行被她气得头发闷,但是却舍不得发脾气:“你放屁。” 他突然上手,开始扒冯曳的衣服,像是饿了三天的狼。冯曳一怔,拼了命地躲,可抵不过他的疯狂,衣服还是寸寸碎裂。 她护着前胸:“你发什么疯?” 简行歪头,笑得不怀好意:“我觉得,我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冯曳伸手打他:“你有病。” 手腕就这么被简行攥住,他一用力,把冯曳拉怀里,指尖在她的胸前辗转流连。 ◇ 第33章 她纹的程铮的名字,还没洗去,就这么暴露在简行的眼前。 冯曳拉被子想盖上:“别看了。” 简行上次看到时,还气得发疯,这次却意外的平静,他在心里想,只要冯曳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冯曳猜不透他的想法,越来越忐忑。 “我洗掉吧。” 简行:“那多疼。” 冯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想不到怎么接。 简行逗她:“要不我舔掉吧?” 他捧着冯曳的脸,语气特正经,像是在讨论项目方案的可行性:“纹身颜料,这玩意儿没毒吧?咱俩一天做三回,我使劲舔,总能舔干净吧?” 冯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砸到简行的手背上。 简行:“又哭。这就感动了,等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不得哭撅过去……” 冯曳泪眼婆娑地抬起眼睫,看着他,带着点高兴,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可也有难掩的希冀:“简行……你会娶我?” 她这副表情太要人命了,简行咬着后槽牙,明知不可能,却不想让她失望:“我会。” 冯曳抱住他:“你不用娶我,你能救出来我爸,我就感激不尽了。” 她是真的不敢奢望,一个赵莹就差点害得她家破人亡,林家比赵家更是深不可测,林鸽想碾死她,真的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简行:“放心,我会让叔叔完好无损的出来。” 冯曳缩在他怀里点头,瑟瑟的,像只淋透了小家雀。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香水能出来的味儿,很自然很清新,像是雨后的蔷薇掺了点白茶,不动声色地摄人心魄。 简行突然就有了感觉。 冯曳察觉到他的变化,心里突然莫名难受,她侧过脸,将没有伤疤的那半边对着简行。 简行一言不发,掰过来她的脸,顺着疤痕一点一点亲。冯曳抗拒,他轻声哄:“没事,没事,真的很美。” 冯曳哽咽着,抓住简行,腿主动盘住他的腰。 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看到自己毁容的那瞬间,立刻被绝望淹没了。倒不是多么在乎她的容颜,再美的人都有变老变丑的那一天,她绝望的是,她唯一能拿出去换取利益、换取冯远桥平安的资本没有了。 谁能料到,简行竟然不嫌弃。 她主动张开腿,腰向上弯成弓形,简行感受到她的邀请,低下头吻她,舔她的耳垂,在感觉到她彻底准备好以后,他在不徐不疾地挺上前。 身体上的痛,盖不住心里的痛。 冯曳蜷缩着身体,紧紧闭着眼睛。 简行在投入的时候,习惯性说爱她。 语言没有经过大脑的批准,直接脱口而出,她问:“真的吗?” 简行一点没犹豫:“真的。” 冯曳:“你结婚之后,也会这么回答林鸽吗?” 简行想说话,终究张不了口。 冯曳闭上眼睛,表情说不上是哭还是笑。 她用力夹着简行,像是宣泄,也像是放纵:“简行,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