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里冒着精光,笑着说:“那敢情好了呀。就是不知道弟妹,能不能帮这个忙,不白弹。”
夏栀说:“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能让老人家在病床上舒心些,我就算不白弹。不过,这件事我得回家先问问锦南,他要是同意了,我就去。” 贺锦鸿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片刻后突地一笑,“弟妹,你还挺……乖的。” 夏栀觉得他这笑别有深意,脸色微红,说:“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一起走吧。”贺锦鸿跟着她站起来,从店里出来了。 夏栀朝着自己的小破车摁了一下锁,但看贺锦鸿没什么动作,忍不住的又客气地问了一下:“大哥,你没开车?” “司机家里有事,我让他提前下班了。你走吧,我打车回去。” 夏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车钥匙,和他在一起心里纵然有点别扭,可他毕竟是锦南的大哥,实打实的亲戚,就看在锦南的面子上,送一程也不为过。况且,人家还为自己受过伤,就更应该送一送了。 “大哥,我送你回去,上车吧。”她说完,先朝着车子走去。 贺锦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得意地笑出来。 上车后,贺锦鸿报了自家地址,夏栀一听还行,不算绕远,缓缓把车开上了路,朝他家而去。 路上,两人也没什么交流,只是偶尔蹦出一两句话来。广播里播放着音乐节目,倒是让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半个多小时,夏栀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贺锦鸿解开安全带,“谢了。回去开车慢一点,我发现,你开车有点猛。” “啊?好。”夏栀冲他挥了一下手,“拜拜。” 车门关上,车子随即绝尘而去。 贺锦鸿并没着急回去,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吞吐间,眯眸看着远去的车子。 夏栀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民乐琴行,她想了想,把车子开过去停在了店门口。自己一直弹的琵琶还在爸爸家,也没带出来,她也不想回去取了,看看再买一把合适的吧。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都有弹琴的消遣,现在搬到贺锦南的家,一直都没弹琴,心痒手也痒了。 半个小时后,她背着琵琶出来了,轻轻地放到后座,开车回家。 贺锦南还没回来,她洗漱后,喜滋滋地把琵琶拿出来,戴上指甲,琴已经调好音了,她抱琴在怀,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扫,音符流淌而出。 她的琴技,是母亲手把手教的,基本功扎实,她又颇有些天赋,只怪后来夏书远不务正业,生生地把她这棵弹琴的好苗子给耽误了。 她稍作沉吟,手指拨动,一首轻快的《琵琶行》弹奏起来。 随着音乐节奏,她的头轻微晃动,沉醉其中。这调子好听,她弹了一遍没弹够,又再来了一遍。许久没弹,要说这第一遍有些微的生疏,那第二遍就变得得心应手很多,调子也没那么生硬,展现出了她真正的实力。 收尾最后一个音符,她的手微微抬起,她很满意地调皮一笑。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掌声。 夏栀抬头去看,眉眼一弯,“老公,你回来啦。” 贺锦南站在对面,西裤白衬衫,袖口处挽了上去,露出一截壮实的小臂。他脸色微微涨红,映衬的眼睛又黑又亮,带着说不清的波动情绪。 她放下琴,走到他面前,娇羞一问:“我弹得好听吗?” 贺锦南不做声,但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你今晚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我先扶你回房间吧。”夏栀被他两道灼灼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低着头扶上了他的胳膊。 下一秒,她感觉天旋地转,肩膀被他扶着靠在了墙壁上,他的唇毫无征兆,急速地落了下来,亲吻在她的唇上。 夏栀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惊慌,眼睛睁大,看到的是近在眼前的俊容,以及他长长的睫毛。 口唇相交,带着微微酒气,还有丝丝的冷冽,叫她并不反感。她惊讶过后,心跳得愈加猛烈,身体很诚实,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她轻轻踮脚,勇敢地回应着他的吻。 就在她感觉快要上不来气的时候,贺锦南结束了这一吻。可他并没有立即起身,把头搭在了她的肩窝,一动不动。 夏栀不明就里,嘴巴上被亲得还热辣辣的,此时又被他抱在怀里,心里更是别有一番情味。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三两分钟,夏栀有点受不住了,贺锦南人高马大,压在身上也不是好玩的。 她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轻声说:“老公,起来吧。” 贺锦南没有动静,抱着她的手,也渐渐地松了。 “老公?” 她感觉到不对劲儿,侧过头喊他,又吃力地扶起他一点儿,这才发现,原来这货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夏栀无奈失笑,架起贺锦南的胳膊搭在肩上,拖着他回了房间。简单地给他擦了脸和手,又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随后她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抱着琵琶回了自己的房间,夏栀傻愣愣地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嘴唇,回想着刚才令人心潮澎湃的一幕。 她双手捧着脸,都感觉到烫手,身子往后躺到了床上,翻来滚去的,捂着嘴不敢大笑出声。 隔天早上,她起了个大早,做了丰富的早餐,这边刚都端到餐厅,贺锦南进来了。 “阿姨是不是明天就能回来了?”他说:“这两天辛苦你了。” 夏栀眉眼含情地看他一眼,摇着头轻快地说:“不辛苦呀,你又不是外人。” 她又问:“你吃什么?喝粥还是喝豆浆,这还有牛奶,我烙的馅饼和煎饺,小菜儿是阿姨之前冻在冰箱里的,我填的佐料自己拌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贺锦南有点困惑地看着她,“怎么做了这么多?” “早餐要吃好嘛。”她说完,又起身去了厨房,片刻后端着一碗汤出来了,“这是我煮的醒酒汤,宿醉头都疼,你趁热喝了。” 贺锦南听话地低头喝汤,顺便问道:“对了,昨晚我怎么回来的?喝得有点断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