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陆秦川从来都没叫过苏母一声‘妈’。 而她妈现在躺在里面,也都是因为他和沈洛熙。 想到这,秦子聿语气有些生硬:“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妈?同事?上司?”6 她自嘲一笑:“反正不是丈夫吧?” 空气一阵沉默。 陆秦川语气里少有的带上些歉意:“今天的事,我也没想到。” 秦子聿却越想越后怕,情绪也开始激动:“你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会被我和我妈直接在办公室捉奸吗?” 她死死压着喉头的哽咽,一字一句道:“陆秦川,我们还没离婚呢,你这是出轨!” 男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冷意,在一片寂静中,直接转身离开。 这算什么?默认吗? 秦子聿在原地站了良久,回到病房时,苏母已然醒来。 她握着秦子聿的手,恨铁不成钢:“子聿,陆秦川和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些年一直是这样委屈自己的?你就这么爱他吗?” 秦子聿摇了摇头,笑得苦涩:“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他。 …… 照顾苏母直到康复后,秦子聿还是回了机场。 她在众多清闲的岗位中,选择了最辛苦的调配,尽管风吹日晒,但只有这个岗位离飞机的距离最近。 在看到云航9483时,秦子聿还是忍不住胸口一窒。 她抿唇,严格按照训练手势进行引导,飞机顺利降落。 秦子聿看到了陆秦川和沈洛熙从驾驶舱,并肩走出。 她心中落寞,那里原来是自己的位置,陆秦川的身边站着的也该是自己! 明明半年之后,她就有机会申请成为机长的…… 秦子聿强迫自己压下情绪,眼看着云航9483驶回停泊位置,秦子聿也到了下班时间。 她拦住了陆秦川:“我们聊聊吧。” 男人脚步未停:“没空。” 秦子聿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行李箱拉杆:“用不了多少时间。” 陆秦川被迫停下,他回身,眸中浓雾弥漫:“放开!” 秦子聿被他冷冽的语气冻得浑身冰凉,却还是不放手:“结婚三年,难道就不值得你花一点点时间来聊聊吗?” 陆秦川直接伸手,把秦子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拖着行李箱继续疾步往前走去。 秦子聿整个人仿佛沉沉坠入了海底,周身一片令人窒闷的幽暗。 她徒然捏着自己的掌心,无力再追。 直到沈洛熙的声音传来:“你知道他要去哪吗?” 没等秦子聿回答,她就给出了回答:“他去给我姐姐扫墓。” “每月的十三号是他们见面的日子,风雨无阻。” 第9章 这些秦子聿都知道,不过一直在装聋作哑罢了。 她沉默伫立半晌,忽而转头看沈洛熙:“沈洛清的墓在哪儿?” 沈洛熙一愣,有些诧异:“你要过去?不怕秦川哥生气?” 秦子聿只是看着她,等待回答。 沈洛熙缄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 …… 秦子聿根据地址来到墓园时。 向来讲究的男人,如今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就那么席地而坐。 他说着话,脸上的神情是秦子聿从未见过的柔和。 原来自己的丈夫爱一个人时,是这样的表情。 秦子聿忍不住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黑白颜色下,女人停留在了最美的年纪。 这是在扔掉家里遗像后,秦子聿第一次再见到沈洛清。 她盯着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了墓园。 回到家,里面一片空寂。 提出离婚后,陆秦川搬走的彻底,屋子里也再没有他的任何气息。 “叮咚”7 秦子聿拿起手机,就看到了陆秦川发来的电子离婚协议。 下方还附了σw.zλ.一张名片。 陆秦川:【如果你对这份协议还有异议,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秦子聿怔然看了好久。 玄关的感应灯已经熄灭,黑暗中,她苦笑一声。 他都决定的事,也不想聊,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 秦子聿忍下眼眶的热意,点开离婚协议,在结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发了回去。 然而迟迟没有收到恢复。 一整夜,秦子聿都睁着眼,辗转难眠。 第二天去机场上班时。 同事看到她黑得像大熊猫似的眼圈,好奇问:“子聿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憔悴。” 秦子聿勉强扯起嘴角:“昨晚没睡好。” 这段不为人知的婚姻,开始得悄无声息,如今就连结束,她都找不到人倾诉。 所有的苦涩,只能自己闷声往下咽。 秦子聿打算去买杯咖啡提神,不想刚走到咖啡店门口,就看到了吧台前的陆秦川。 他和平时一样,还是那么英姿焕发,身上的机长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 离婚这件事情看起来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秦子聿在门口踌躇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麻烦给我一杯热拿铁。” 看到她,陆秦川神色微顿,眼神也明显疑惑:“你以前不是都点冰美式?” 他的态度比以前明显缓和了些。 是因为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了吗? 秦子聿忍不住自嘲,敛睫苦笑道:“那是因为你爱喝。” 她过去总以为,只要模仿陆秦川的习惯,活成他的样子,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可这些年来,她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陆秦川却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 听到这个回答,陆秦川蹙起眉:“你没必要这样,我并不需要。” 秦子聿胸口一窒,半晌才望着男人叹道:“是啊……” 她何必呢? 只要不爱,做任何牺牲也不过是自我感动。 这时,服务员将陆秦川的冰美式递了过来。 他接过,不发一语转身就要离开。 秦子聿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陆秦川。” 第10章 陆秦川诧异回头:“怎么了?” 秦子聿有很多话想说,还在犹豫要怎么开口。 这时,不远处传来道喊声:“陆机长,走啊,会议要开始了!” 陆秦川回头看了下,就对秦子聿说:“先走了。” 就大步离去。 秦子聿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口。 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服务员也将秦子聿的拿铁递了过来。 她僵硬地抬手,喝了一口。 拿铁口感柔和,但没有加糖,还是有苦涩弥漫舌尖。 好一会儿,秦子聿调整好情绪,往工作岗位上走。 结果刚换上工作服,就被周经理叫去了办公室。 “子聿啊,你的心理状况怎么样了?” 听到周经理的关切,秦子聿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 “好很多了,之前提交转岗时,报告里都有医生的医嘱评定。” 周经理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秦子聿有些不安:“经理,您想说什么不如直说。” “是航司觉得我的病还没好,调岗的事被拒绝了吗?” “没有没有!”周经理连忙否认,措辞开口,“是这样的,最近航司到了架新型飞机,陆秦川正带着人在模拟器里试飞。” “但是现在临时调度,云航9483需要空飞一趟阳城,沈洛熙还没有通过机长考试,没有主飞的资格,所以我想让你和她配合,一起飞阳城。” 听到这话,秦子聿彻底愣住了。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