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攥紧了手,心尖涩意层层蔓延而上。
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她终于尝到其中滋味了。 这时,一个黑衣侍卫快步走进。 “王爷,今日有边疆商队入京,传闻有人在关外见到了云瑶。” “现如今,京城民众群情激奋,要火烧姜家祠堂。” 云瑶顿时冷汗淋漓。 待她赶回去时,只有秦汐持剑守在祠堂前。 无数人举着火把刀剑,肆意叫嚣。 秦汐被打的头发散落,白衣染血,却仍是咬着牙道:“我公爹戎马一生,苦守边疆几十年。” “我丈夫诱敌深入,以身殉国。” “我小叔在没有支援下苦守孤城三月,最终城破身亡。” “我秦汐只要活着!就决不允许你们扰了他们半分安宁。” 云瑶看着这一幕,眼眶早已赤红,牙关更是几乎咬碎。 又见秦汐目光扫过众人:“至于云瑶……她十五岁上战场与敌军搏命,若不是她,京城早被蛮子铁骑踏破!” 她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质问字字,凄厉绝望。 “如今这满府只余老弱妇孺,你们竟要赶尽杀绝不成!” 人群早已变得寂静一片。 云瑶看着她决然凄惨的模样,蓦地红了眼眶。 有人小声道:“算了,云瑶牌位又不在这里,我们毁了也没意义,走吧!” 不知谁冷笑一声:“如何算?!那五万忠魂的命,你姜氏全族,死不足惜!” 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传来:“你们若当真有本事,便上战场将蛮族全部杀尽报仇雪恨,在这里欺辱老弱妇孺算什么本事?” 云瑶抬眸望去,一个眉眼英气的白衣女子站在门口。 她低声喃喃:“南星?” 樊南星是她好友,大理寺卿的女儿。 她带来了不少侍卫,死死护住了姜府众人。 待人群散去,秦汐才倏然倒地:“南星,今日多谢你。” 樊南星赶紧扶起她,转头叫人去请大夫。 等一切安顿好,樊南星才出了将军府。 云瑶看着她怒意冲天的模样,心中莫名不安,连忙跟了上去。 却跟到了晋王府。 樊南星进去的时候,卢清瑶正在与萧祁长君试喜服。 那一抹红,刺的云瑶眼眶发疼。 樊南星直直上前,面容冰冷:“萧祁长君,今日姜家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 萧祁长君冷眼睨她:“知道,那又与本王何干?” 云瑶怔怔的看着他,耳畔却响起他曾说过的话。 “云瑶,我欲与你做夫妻,从此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樊南星陡然抬高声音。 “萧祁长君,云瑶当初为你做了多少,你现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的家人被人欺辱?狼心狗肺不过如此!” 一旁卢清瑶突的出声:“那些事也不是王爷求她做的,再说云瑶……” “你闭嘴!”樊南星怒瞪着她,“你这贱人不配说话。” “若不是你,姜岸又怎么会死,他死了你凭什么还可以心安理得活着?” 云瑶看着她,心下某处抽痛起来。 南星喜欢二哥,但知晓二哥心有所属,不曾打扰分毫。 谁曾想,如今却成了那个唯一替将军府出头的人。 对面的卢清瑶霎时白了脸。 萧祁长君也骤然变色:“樊南星,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未来的王妃。” “姜岸会死,是因为他自己无能。” 云瑶望着他,声音发戾:“萧祁长君!” 可萧祁长君继续说道:“他死了这么多年,你还如此念念不忘,你若这般缺男人,本王可以为你找几个。” 樊南星也被气得浑身发抖,萧祁长君却一摆手:“送客。” 樊南星眼眸赤红:“萧祁长君,你一定会后悔的。” 萧祁长君转身:“本王做事,从来没后悔过。” 云瑶本想跟着樊南星离开,走出王府不远却又看见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定远侯府世子,越衡。 蓦地,她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越衡走进王府后,卢清瑶便识趣离开。 萧祁长君眼神沉沉,看着越衡开口:“什么都别说,陪我喝酒。” 越衡挑眉:“好。” 夜色渐深,两人眼中染上氤氲醉意。 越衡问萧祁长君:“姜府的事你真的不管?” 萧祁长君目露讥诮:“我为何要管?” 越衡道:“你明知道在最后一战之前,云瑶就已经失踪,那场仗的结果与她无关。”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云瑶瞬间愣住。 萧祁长君眉眼骤然染上怒气:“就是因为她临阵脱逃才输。” “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那一战结束之后她便要向陛下请旨,解甲归田。” 云瑶的头突然剧痛起来。 脑海里突然闪出许多零星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