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得想办法堵住这娘俩的嘴,要不然被发现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毕竟当初那笔钱他们每个人都分了,只不过是多少而已。 钟老头带着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妈,你别去上工了。今天我要去医院复查腿。你也跟着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 上一次她给医生的二十块钱,后来又给她退回来十五块。 崔文芸不配合医生检查,医生也只是给她清理了一下伤口。 至于她打石膏,治腿伤花的钱,是虞司政付的。 “嗯,好,我听凝凝的。” 崔文芸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柔弱。 她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很有主见。 崔文芸也没想太多,她大致知道自己女儿,配合部队上的一个领导抓了敌特。 而且,钟大树没死的时候,女儿性格开朗着呢! 所以崔文芸也没太好奇,为什么钟婉凝变了。 母女俩刚吃完饭,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还站着穿着军装的李如海。 “钟同志,我们副团让我过来接你去检查腿。” 虞司政坐在不远处的车里,抽着烟。 车窗半降,他能清楚的看到门里的小姑娘,笑吟吟跟他的警卫员交谈。 “李大哥,我想带我妈妈去医院一起检查一下身体。可以蹭个车吗?” “这个,你稍等,我去跟我们副团说一声。” 如果他们老大不在,他可以做主带上崔文芸。 但是今天他们老大在车上,而且他接到的命令是接钟婉凝去医院检查腿。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李如海跑向旁边的军车,“报告副团长,钟同志想带她的母亲,去医院一起检查身体。想问问能不能搭一个便车。” 虞司政点了一下头,惜字如金。 李如海又屁颠屁颠的跑回小院门口,“李同志,你让伯母收拾一下,我们团长同意了。我在车上等你。” 钟婉凝早就换好衣服了,她今天穿着裤脚宽大的裤子,方便医生拆石膏。 崔文芸自从不癫后,穿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板板正正。 钟婉凝带上小挎包,拉着母亲上了车。 她隔着车窗,朝后座上的虞司政,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一下嘴角。 然后打开门,把崔文芸扶了上去。 “虞副团长我晕车,我就坐前面了。” 钟婉凝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坐上了副驾驶。 后座的虞司政没说话。 小骗子,这车她坐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晕车过,偏偏今天就晕车了。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钟婉凝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的跟李如海扯两句。 “对了,我之前说过要给李大哥包饺子吃。妈等一会儿我们检查完去买肉吧,请李大哥吃饺子。” 李如海高兴的嘴都咧开了,刚想说什么,就从中视镜上看到他家副团冷冰冰的眼神。 “开车的时候别说话,注意安全。” ……… 另一边,钟家老宅的那些人,时刻都在关注着,钟婉凝母女的动静。 “什么?你说刚才有辆军车把他母女俩接走了。”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黄花菜在屋里来回走,嘴里念念叨叨。 其他人也都吓得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要我说呀,现在只能把钱还回去了。要不然那母女俩跟部队的人一告状,咱们都得去吃牢饭。说不定还要吃花生米儿呢。” 钟美仙吹着自己用指甲花染的红指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早上她被吓住了,回到家才想起来。当初那些钱她可一分没花,因为她没结婚,还是个女的,所以这钱落在了钟老太钟老头手里。 就算是追究起来,也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那钱早都花光了。拿什么还?当初想着老三都死了。谁还会管这些破事儿?” 刘凤仙一想到要把那笔钱还回去,心里就抽疼。今早上,钟大河那个死鬼给崔文芸的那两块钱,她都肉疼的吃不下饭,要是再把那么大一笔钱还回去,她还活不活了? 一时间,一屋子人吵的不可开交。无非就是害怕部队上的人追究责任。但是又舍不得把到手的钱吐出去。 ……… “李如海,你陪伯母去检查身体。分头行动,能节省时间。” 刚下车,虞司政就看了李如海一眼。这混小子正笑眯眯的,盯着人小姑娘看呢! “啊,哦哦,好,保证完成任务。” 钟婉凝全当没看出什么来,她从口袋里掏出钱。 “妈,你拿着用。一会儿我检查完就去找你。” 钟婉凝早就把她洗劫了老钟家的事,跟崔文芸说了。 所以她一下子掏出那么多钱,崔文芸也没觉得奇怪。 李如海领着崔文芸走后,钟婉凝哎呦一声就靠在了车上。 “政哥哥,我腿疼。” 虞司政站的离她两米远,掏出口袋里的烟自顾自点了一根。 “多翻翻墙就不疼了。” 昨天江涛跟他汇报,这小姑娘翻墙是一把好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钟婉凝也没指望他能抱自己,哼了一声就往医院里面走。 虞司政碾灭抽了一半的烟,跟了上去。 “哎呦,你家这孩子,看上去病歪歪,恢复能力还真不错,这腿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医生一边拆石膏,一边跟虞司政说话。 虞司政虽然应着,可脸色并不好看。 这医院的医生是不是眼都有问题,上次那个女医生把他当成钟婉凝的男人,这次这个把他当成钟婉凝的长辈。 钟婉凝憋笑,“谢谢伯伯,这个不是我的长辈,他是我哥哥。” “情哥哥~” 钟婉凝朝虞司政做口型,虞司政不理她。 横竖就是个爱玩的小姑娘,等他带她离开这里,她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肯定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石膏拆掉后,钟婉凝和虞司政去找崔文芸汇合。 钟婉凝跟在他身后,孩子气的踩他的鞋跟。 “喔,疼死我了,你干嘛突然停下!” 虞司政突然站住身子,身后的钟婉凝一时不察,直直撞了上去。 男人的后背很硬,钟婉凝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喷涌而出。她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虞司政本想着停下来告诉她别踩自己的鞋,没想到直接把人撞哭了。 “怎么样,我看看。” 一时间,虞司政也有些手足无措,他蹲下身子,捏着钟婉凝的下巴,要看看她的鼻子是不是出血了。 没等他看清,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