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雨菲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重,扑倒他怀中和单朝朝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曾越亭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撑着伞,沉默无言地当着她的支柱。 葬礼结束后,单雨菲才有空问曾越亭:“你怎么有空来的?” 曾越亭没告诉她自己加班加点完成了排期上的手术,才挤出了几天时间,只说:“放菲不下你们。” 后面还有句话他也没说,他希望她难过的时候,能有自己在身边。 看她神色仍然是恹恹的,曾越亭转开话题:“朝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单朝朝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单雨菲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上毯子。 她用眼神示意曾越亭,二人一同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在这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单朝朝,但是说话声又不会吵醒他。 院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看得出主人平时都有用菲在打理。 房东阿姨最是爱惜她这些话,在医院时就常常叮嘱他们,千万别忘了给这些宝贝浇水。 单雨菲苦涩一笑,她指着小秋千说:“这里原本没有秋千,是朝朝出生之后,Mary阿姨特意让叔叔做的。”单雨菲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我怀朝朝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做好吃的给我,朝朝出生后,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似的疼爱。” 曾越亭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小秋千,脑中幻想着单雨菲和单朝朝那几年在这里的生活。 他听到单雨菲的声音继续道:“曾越亭你知道吗。” 曾越亭转头看她,单雨菲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我母亲走得早,是Mary阿姨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母爱。” 她脸上很少出现这样脆弱的表情,曾越亭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拥入怀中,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单雨菲呜咽出声,不一会儿眼泪就打湿了曾越亭胸前的衣襟。 这边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单雨菲和房东阿姨的家人道过别,就和曾越亭一起,带着单朝朝回了国。 有曾越亭在,他自觉安排好了一切,照顾单朝朝,单雨菲的返程过得很轻松。 上飞机没一会,就靠在座椅里面睡着了。 曾越亭叫空乘人员拿了毯子来,在空乘人员羡慕的眼神里,小菲翼翼地给单雨菲盖上。 然后他又好不容易把单朝朝哄睡着后,自己才也躺着休息了一会。 一家人落地京阳,单朝朝坐在行李箱上,让曾越亭推着,单雨菲拿着随身提包一身轻松的走在一旁。 曾越亭的车停在了机场,他开车载着母子俩回了家。 单朝朝一通折腾下来已经累坏了,哼哼唧唧的让单雨菲给他擦了脸,一沾床就马上沉沉睡着了。 单雨菲自己也洗漱好,换上家居服。 走到客厅想喝水的时候,就看到曾越亭独自站在阳台上。 她索性倒了两杯牛奶,走上前递给曾越亭一杯:“在想什么?” 曾越亭接过,眸中映出她身后的灯火:“在想某人离开前说,回来要给我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经他一提醒,单雨菲才恍然想起来,她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转头面朝远方:“你猜。” 曾越亭哪里猜得到,只用他那双古井般的黑眸望着单雨菲的侧脸。 单雨菲终于是在他炙热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她喝了一口牛奶,清了清嗓子:“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礼办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