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他指的是市中心那套房子,相信延泽能懂。 “好。”是的,她知道。 待沈纯蕴离开医院之后,靳延泽才陪同张军父子一起回家。 跟来时不一样,张军的情绪显然好了很多,因为在就诊时,他更坦诚地把孩子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告诉了医生,加上舒律师帮他在心理咨询室也找了心理医生治疗,孩子的病症很大一部分跟舒律师推测的一样。 只有找到真正的病因才好对症下药。 “心理医生说,下周带孩子过来进行催眠治疗,就能很准确地判断他真正恐惧的是什么。舒律师,这次真的谢谢你。” 张军其实也是老实人,一生遇到各种磨难,但对中风的再婚妻子,痴傻的儿子依然尽其所能去照顾。 “不用谢我,这次也是王某的出现,才让真正的事实浮出水面。否则我也无法做出这样的推断。” “这件事,其实我也知道一些,前阵子很多律师来找过我,都被我骂走了。舒律师,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位关心我困苦的律师,也是唯一一位想办法帮我解决实际问题的律师。” 靳延泽安静听着,她其实与所有律师都一样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妈妈也曾住过精神病院,所以比较感同身受一点。 张军说着,就回屋子里拿了把椅子,从柜子最高的地方取了一个铁盒子下来,铁盒子里面有当年的判决书以及从法院取回来的遗物。 判决书已经泛黄了,感觉稍一用力就会碎了一样。许是看到这些遗物,张军有些悲伤; “这些东西都是我现在的妻子保管着的,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为了照顾我和我儿子,自己坚决不生孩子。可老天爷不公平啊,这么好的女人,年纪轻轻就中风,是我害了她。” 张军把铁盒子递给靳延泽:“舒律师,这些能用上你就拿去吧,希望尽快水落石出,将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我儿的病兴许就好了。” 靳延泽之前做过很多法律援助的案子,说实话,很多都是鸡零狗碎的事情,她确实无法从中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 但是这个案子,徐巍,徐母,张军,两个家庭的悲惨遭遇对她有很大的触动,除了维护法律的正义之外,她似乎也被这些同情等外在的因素裹挟着往前走。 回到酒店,把收集的相关信息让小新分类整理好,正工作着,有个没存在通讯录上的号码打过来,很熟悉的一组电话号码,她知道是谁。 “喂?” “延泽,今天过来拿东西吗?”沈纯蕴的声音传来。 “现在过去。”因为明天就要离开森洲,又是妈妈的东西,她只有今晚有空。 “好。” 等她出了酒店的大门,却见沈纯蕴的车稳稳地停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见到她出来,他朝她挥手,满脸的笑意。 靳延泽便也没客气,拉开后车座的门上车,不坐副驾驶,存心与他保持着距离。 上车之后,一眼就看到车前的挂坠,还是她送的那块和田玉,只不过摔裂了之后,他找人补好了,如果不是知道碎过,几乎看不出修补过的痕迹。 人的关系也是如此的,破裂过就是破裂过,哪怕他再想粉饰太平,两人的心里也终究是有伤痕的。 沈纯蕴一路把车开回了市中心的房子。 迎面扑来熟悉的景物,靳延泽的心还是有些波动的,很难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下了车,乘电梯上顶层,电梯的轿厢就那么小,她再靠近角落站着,也无法忽视沈纯蕴的存在。很安静,只有电梯运行的沉闷的声响。 她不经意看向沈纯蕴的方向,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站在一步远的距离,也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客套。 这套房子承载了她们太多美好的回忆,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所以触景伤情,心里总有一处稍稍柔软的一块被碰触到。 出了电梯,沈纯蕴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渐渐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到了门口,她踌躇着是否要进去,沈纯蕴回头朝她淡淡道:“进来吧。”然后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他太平静,也太坦荡,以至于让靳延泽觉得是自己太矫情,想太多了。人家就是很守本分的前夫而已。 她便也换了拖鞋进去。 这个家,哪里都没有变,连她买的那些廉价的家具还摆放在原处。 沈纯蕴解释:“延泽,这套房子还是你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可以随时回来,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今日宜偏爱 第273章:前夫的形象 靳延泽想起来了,当初离婚,他还算大方,这套价值上亿的豪宅,说送她就送她。 “这套房子本就是你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她说。 “在你名下呢。”沈纯蕴这回很认真。 他反复强调房子在她名下?是想收回去,需要她配合签字? 靳延泽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逐回答道:“卓总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配合你去房管局过户。”不是她的,她本就没想要。 沈纯蕴笑了:“延泽,我这个前夫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他自认了前夫的称呼,靳延泽倒有些不适应了,一时无话可说。 沈纯蕴见此,倒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致:“我可不像有些人,几百块钱的东西,还想着要回去。”他指的是他车内的那块和田玉的挂件。 这不是说她还能说谁?心里的气蹭蹭往上冒,却又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我妈妈的东西呢?” 沈纯蕴不敢再揶揄她,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块表; “这是我们结婚时,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没舍得带,现在给你。” 因为她妈妈去世了,所以他才把表拿出来给她,算是给她留个念想。 靳延泽一看到那块表便有些泪眼朦胧了,她有印象,是妈妈很早年以前就买了,说要送给未来的女婿的,不知她何时送给沈纯蕴的。 “谢谢。”靳延泽接过表,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妈妈留下的东西很少,这块表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沈纯蕴点点头:“吃了饭再走吧。” 靳延泽抬头看他,见他神色寡淡,但邀请态度真诚,看在这块表的份上,她便答应了。 沈纯蕴没再招呼她,转身去厨房把冷掉的饭菜加热,这些菜,在去酒店接她时便已经做好的。 厨房是开放式的,一眼就能见到中岛台前忙碌的他,亦如多年前,靳延泽别过了脸,对今晚自己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本是该避开的人,怎么就坐到这来了呢? 大概是因为沈纯蕴看她时,眼神太过于平静,就真的是把她当成朋友了,这让她放松了警惕。 沈纯蕴已端了三菜一汤过来,一边给她盛汤,一边说:“好多年不做饭了,你看口味还一样吗?” 很自然不过的话与动作。 靳延泽却有些食之无味,两人不该再有任何交集的,她随便吃了两口便起身:“谢谢你把我妈妈的表还给我。” 她亦是礼貌客套,只求今天过后,不要再见面了。 沈纯蕴没有起身,只在她身后幽幽说道:“延泽,即使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我们还是朋友。” “还有对不起,妈妈去世时,我不在你身边。” 他尽量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以一种阐述事实的冷静态度说这两句话,并不想在情感上给她任何压迫感,他已错过三年,不在乎再等三年。 然而,他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到让靳延泽觉得他很虚伪。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他但凡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会这样轻飘飘的一声对不起就完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