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姊抓着被子的手一紧:“我不冷。” 看他的意思,似乎又想上手帮自己。 江鹤看了她一眼,微蹙着眉调整好病床高度,而后将暖宝宝贴在自己大衣内侧后穿上。 姜姊一愣,没有说什么。 她还以为是为自己准备的…… 江鹤又端来盆热水,像护工一样拧干毛巾细细擦着她的脸。 姜姊瞪着杏眼怔怔看着与从前判若两人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刀口痛吗?”江鹤冷不丁地问了句。 姜姊迟钝地呃了一声:“不痛……” “医生说十天左右就能拆线,拆完线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嗯……” 姜姊缩回手,在他面前忸怩的像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江鹤盯了她一会儿,起身脱下了大衣。 在姜姊诧异的目光下,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暖宝宝的和人体的温度笼罩着姜姊,连心间都弥漫起一股暖意。 “你家的环境会影响你的身体,等出院后先搬到我那儿住着。” 疑似同居的话江鹤说的风轻云淡。 姜姊怔了瞬后当即拒绝:“不行!” “暂时住着。”江鹤眉宇间掠过丝不悦,顿了顿后补充了句,“我住事务所宿舍。” 听了这话,姜姊脸色微变。 她总觉得自己认识江鹤十五年了,对也该摸透了他的性子,可仅凭着这两天,她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时,窗外远处传来一声鞭炮似的轰响。 姜姊顺势看去:“怎么了?” “今天31号。” 她愣了愣,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忽然,毛巾落到了左脸颊,姜姊浑身一怔,下意识地侧过脸。 “别动。”江鹤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重了几分。 看着她闪过的眼神和那淡淡的疤痕,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我变丑了。”姜姊苦笑一声,“秦律师还说我漂亮。” 闻言,江鹤表情僵了瞬后顿时阴沉。 擦完脸,他端着水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姜姊摸着左脸,眼眶有些发酸。 这时,江鹤的大衣口袋传来手机铃声。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是季母。 想起记忆中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姜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铃声中断,没一会儿,季母发来条短信。 ——你要是再见姜姊,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决绝的话刺得姜姊瞳孔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回来的江鹤拿走了。 他看了眼后便把手机塞回口袋,然后坐下打开了保温盒。 看着递到眼前的饭菜,姜姊满脸诧然:“小叔,你没看短信吗?” 江鹤神色淡然:“和前十三条一模一样的内容,不用看。” 第五十一章 姜姊心不在焉地吞咽着食物,视线却始终不敢在江鹤身上停留太久。 直到他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才出去接了电话。 望着门口的影子,姜姊怅然的神色漫起丝不安。 江鹤一直待在这儿,季母和方颖不会来找他吗? 而这个疑问持续到了她拆线这天。 这十天里,江鹤除了回家换洗衣服,其余时间都待在医院。 李琳拔掉姜姊的滞留针后环顾了四周:“季律师不在?” 以往自己过来替她换药水打针,江鹤就坐在一旁紧紧盯着,生怕自己做不好一样。 姜姊按住痛处:“去买东西了。” 她顿了顿,又问:“李姐,我能出去走走吗?” 李琳笑了笑:“当然可以,但还是别下楼,外头太冷了。” 姜姊点点头,看着她离开了才披上衣服端了杯热水走出去。 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月,她觉得手脚关节都像是生锈了一样,随便活动都咔咔作响。 走到安全出口门前,姜姊正想回去,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江鹤的声音。 “说完了?” 她步伐一滞,怔然转过头。 通过门隙,她看见了江鹤满是冷漠的脸。 “你难道真的要为了姜姊,和阿姨断绝关系吗?” 听到方颖的声音,姜姊心不觉一沉。 江鹤没有回答,只是眉间多了丝不耐。 而他的沉默和冷淡让方颖更加焦躁,甚至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软下眉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寒夜,我已经等你十年了,一个女孩的青春里有多少个十年?为了你,我拒绝了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见我,” 说着,方颖缓缓握住江鹤的手,企图用自己的脆弱激发对方的怜惜。 “寒夜,你现在可以给我个期限继续让我等,哪怕等到头发白了,只要你不要忘了身后还有我。” 深情的话一字字砸在姜姊心上,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回答,仿佛她也是发问者。 江鹤却抽出了手:“十年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一样。” 疏离的回绝让方颖脸色一白。 联想到他这些日子都待在医院,不甘、嫉妒、憎恨等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 “所以,你还是喜欢上了姜姊那个病秧子?” 闻言,江鹤眼底一凛:“我以为你的言行举止对得起你的修养,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这句讽刺如同热油泼在方颖的妒火上,让她忘了自己在他面前的温婉形象。 “你说过你不会喜欢她的,就算是愧疚,你帮她出了手术费也该够了!” 面对方颖快要歇斯底里的模样,江鹤也沉下了脸:“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寒夜!”方颖红了眼,泪水大颗滚落,“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就算做了手术,存活五年的希望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十,姜姊就是半个死人,你和她……” “住口!” 江鹤面色骤冷,眸中翻涌起让人不寒而栗的怒意:“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方颖突然扑进他怀内,仰头送上自己嫣红的唇。 “咵嚓——!” 第五十二章 玻璃的破碎声跟着江鹤盛怒的推开响起。 他来不及斥责方颖的疯狂,便撞上了姜姊那双满含震惊和无措的眸子。 江鹤心一空:“姜姊?” 此刻,他又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慌乱和不安。 方颖站在原地,对姜姊的出现从诧异变成了快意。 姜姊望了眼刚刚不小心撞自己的病人,又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无所适从地挤出句“抱歉”后转身离去。 江鹤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追了过去:“姜姊!” 然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姜姊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撒开了腿。 见她跑起来,江鹤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等等!” 他一把抓住姜姊的手,将人稳稳当当地捞进怀里,又恼又忧:“跑什么?不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吗?更何况你才做完手术,刀口也没长好。” 姜姊低着头,有意闪躲着面前人的眼神:“我只是想去拿扫把打扫,怕别人不小心踩到……” 说着,她推开江鹤,还不望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江鹤蹙眉,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你回病房,我去处理。” 说完,他转身朝护士站走去。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姜姊突然就红了眼。 不为江鹤的回答,也不为他和方颖的亲密,而是为了自己的心。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江鹤的感情不该存在,如果不爱他,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这么复杂…… 回了病房,姜姊径直走到窗台前,盯着雏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忽然一暖,她回过头,将江鹤站在身边。 “下次出去不要端热水,我给你买了暖手袋。”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清凉的药膏涂在她一片红的手背上。 细微的刺痛感让姜姊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烫伤了。 “小叔。”她看着江鹤,声音压抑的有些沙哑,“手术费是你出的?” 江鹤手一滞:“是秦霄宇,思辰也知道,医院不可能收双倍的手术费。” 他停顿了几秒,带着几许试探转移了话题:“刚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姊神色微变,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