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吉子只是冷静喝茶:“你太聒噪了,离我远些才清净。”
从小到大,温慕初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聒噪。 但她再气不过,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好什么都不再说,回到香炉旁的小窝。 之前她都没仔细看过这里,现在看来,估计也是他特意布置过的。 靠墙放了软垫,两边都各有一盏香炉,里面的香在烧尽之时,又会自动再出现一根新的。 可是除了这个香炉,其他地方怎么看怎么像狗窝。 温慕初刚冒上来的那些感动,很快又烟消云散。 算了,她不和他计较。 年纪轻轻就做了道士的人,多少也会有点不正常的地方。 这很正常。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舒心不少。 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香的缘故,温慕初往这里一坐,就会变得格外困。 她明明才睡醒不久,还不等她再疑惑几秒,人就已经头一栽,陷入昏睡。 茶桌前,玄吉子注意到她的情况,很快起了身。 他站在小窝旁注视她许久,转身去了紧闭房门的房间。 等他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瓶子呈透明状,里面有一颗更小的石头。 他弯腰,将小瓶子放在温慕初身旁。 不多时,小瓶子里的石头闪起了光亮,而窝在地上睡着的温慕初,很快变成一道影子,一阵风似的,很快消失不见。 而发着光的石头,也在温慕初附上之后,停止了闪光。 玄吉子也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否可行,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这是他能想到的,还有可能会复活温慕初的方法。 他捡起瓶子,捧在手里,忧心忡忡。 “如果这次还是不行,就说明你我没有缘分。” …… 温慕初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等她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和玄吉子都已经不在他家里。 玄吉子一身道袍,她很快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应该是白云观。 “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她一个残魂,还能受香火熏陶不成? 玄吉子正坐在一块巨石上打坐,闻言连眼睛都没睁。 “留你独自在我家里,我怕我再回去时,家已经没了。” 温慕初抿唇,有些无言。 她走到巨石另一边坐下,扯着地下的花草打磨时间,阳光穿透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半点影子。 “这里是哪里?” “云集园,这里每一处花草皆有灵。” 温慕初慌慌张张扔了手里刚拔下来的野草。 扔完还不忘双手合十,“抱歉抱歉。” 她扭头,又看到远处有个大圆台,完全沉不下心,她踩着巨石站起来指着圆台的方向。 “那是什么?” “戒台,坛场。” 温慕初听不懂,但点了头。 很快她又张嘴,还没发出声音,玄吉子就先打断她:“云集山房是全真道律师向受戒弟子讲经说法的地方。” 温慕初一口气被憋回肚子里,很快跳下巨石,一脸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玄吉子还维持着闭眼的姿势:“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继续这么活跃,这里是全真派的地界,你会害我和你一起被赶出去。” 温慕初很快抿紧唇,怕全真派道士来抓她,坐在地上后还往玄吉子的方向靠。 像是找靠山似的,觉得自己安全才停下。 她没回头,也就完全没有看到玄吉子微微上扬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