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恍然明白过来,立即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在梧山降灾。”
“可除了二师姐还有谁呢?” 茯苓又一次抢白,语气忿忿委屈:“即便二师姐气不过,你打我骂我也就是了,何苦为难仙娥?她们何其无辜?” 身后梧山中人纷纷附和。 南栀百口莫辩,只得抓着云翎的衣摆,再度解释:“大师兄,我真的没有。” 云翎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看着她:“收了灾气。” 他还是不信她。 南栀心骤然冷了下去。 她愣愣地松开手:“不是我做的,我要如何收?” 身后有人便有人道:“不要再和她废话了,梧山不是有秘术吗?” “是啊,只要用秘术控制她的神魂将灾气收回就可以了。” “云翎仙君,你还在犹豫什么?!” 南栀脸色一白,这秘术她知道,抽人神魂,再进行控制。 只是被抽出神魂的人,则会痛不欲生。 她惊恐的看向云翎:“不是我,大师兄!真的不是我!” 身后之人还在吵嚷。 南栀只是紧紧看着云翎,随即就见云翎眼眸一凝,伸手捏诀。 南栀心神一震,惊慌向后退去,却被金光困住不能动弹。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云翎:“大师兄,不要……” 话未说完,就感觉身体中一股剧痛骤然爆发,灵魂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的让她几乎瞬间失去了意识。 “啊——”南栀捂住头惨叫着跪倒在地,“大师兄,好疼……” 她的声音粗粝且嘶哑,字字泣血。 朦胧的视线中,她看见云翎的眼睛,竟比这寒洞的冰还刺骨几分。 南栀疼得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却又仿佛又一根线悬着,非要让她清醒着感受撕裂神魂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云翎终于收回手,这场折磨停了下来。 南栀失力摔倒在地,大口喘息着,浑身被冷汗浸湿,仿佛劫后余生般狼狈至极。 云翎看了她一眼,声音淡如沉水:“送她回锦和殿。” 随即转身便走。 南栀奋力抬眼,也只能看见他翻飞的衣角,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声音止不住哽咽道:“大师兄……” 她看见那片衣角顿了一下,随后一步也没有停留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南栀眼眶瞬间红了,睫毛一抖,泪珠滚滚而下,落在冰上瞬间冻结。 在记忆中,大师兄是会笑的,眼神也是有温度的,他也将她抱在怀中,教她怎样乘风,也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看人间的繁华……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南栀抱紧自己,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撕碎扯烂了,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几个仙娥拖着她扔回了锦和殿。 南栀没力气起身,就着冰冷的地面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梦见一百年前,父君以清风托着她的膝,搀着她上了梧山的十里长阶,他说日后父君不在了,梧山能护你一生。 那时风清月朗,她笑着说,我不要梧山,我只要父君。 …… 刺目的光透过窗玖,南栀一睁眼,眼前是冷冰冰的大殿。 梦中喜悦顷刻破碎。 她怔怔想,父君想错了,梧山不会护她一生,梧山也不想要她。 南栀挣扎起身,打理好自己。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几息之间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她一抬头,竟是天君座下神兽青龙朱雀推开门,冷冷看着她:“天君有请。” 南栀心中一沉。 在父君死后,南栀只见过天君寥寥几面。 而上一次,便是拿去她的神格给萧然。 …… 华霄殿内,南栀跪在地上。 天君双眸幽深:“萧然退婚之事,我已知晓了。” 南栀沉默不语,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萧然,只见他脸色阴沉。 天君继续说道:“这婚事是文德天尊与我亲口定下,你们的情缘早已刻在三生石上,无法更改。” 南栀心中一凛,还未开口,就见一旁的萧然跪了下来,紧皱着眉:“父君!孩儿不愿娶她!” 天君抬手打断他的话,只是看向南栀。 “情缘已定,以免夜长梦多,婚事便提前举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