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看着宋音音离开,张庭安才缓步上前。 他脸上有些纠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叹息着说,“走吧,时凛那边还需要你去一趟。” 来合城本身也是跟着时凛来处理周国兵留下的那堆破事的。 凌华分部的人也在,姜晚以前跟着时凛来这边处理过工作,所以分部的人还认识她。 所以习惯性的叫了她一声商秘书。 宋音音在边上笑着说,“姜晚姐现在已经不在凌华了,她可不做秘书这么辛苦的工作了。” 姜晚听着她的话,心里什么波澜也没有。 只是跟着时凛和张庭安过去,她过来的主要目的主要就是来证明一些周国兵的信息,还有家里的情况。 在得知她是周国兵的继女以后,工作人员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已经过了中午,姜晚问时凛,“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时凛动作一顿,他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袖扣,啧了声:“你以为他留下的烂摊子就结束了?” 分部的负责人在旁边小声汇报:“那些人最近都守在公司门口,吵着要我们给钱,公司的员工前天有个出去见客户的,不小心惹到了那些人,被打进医院了。” 时凛冷嗤一声,目光幽幽看向姜晚,“听到了?” 姜晚脸色也不是很好,宋音音在旁边义正言辞的开口,“都这么严重了,你们还没有报警吗?” 负责人脸色很难看,直到出了警局大门才说,“报警了没用,那些人都是地痞流氓,在这混了十几年,一听到风声比谁都跑得快。” “但又不可能让人家天天在公司楼下守着,那不是浪费公众资源吗?” “而且,这些人都是放高利贷的,不要命,也没人敢去惹他们。” 宋音音哦了声,“那不就是一群狗皮膏药吗?” 她说完,扭头看向姜晚,“姜晚姐,叔叔怎么会认识这些人?” 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 不就是因为周国兵也一样的不是个东西吗—— 宋音音这样问出来,无非就是想听到她亲口的回答,好像这样就能把她踩到脚底下一样。 明显要去分公司,时凛没开口,姜晚只能跟着一起。 一路上过去,宋音音估计是记着她早上的事情,所以没少缠着时凛说话。 说话就算了,偏偏她声音还故意提高了些,就像是怕姜晚听不到一样。 姜晚坐在副驾,微微垂着眼皮,脑袋里思绪不断。 宋音音撺掇李燕南的事,就算没有百分百,也有十之八九。 可她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没人会相信。 姜晚听着后面宋音音娇娇软软的声音,心里说不怨是假的。 可谁让她什么都没有。 而时凛—— 姜晚已经没法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了。 她也知道,时凛只会偏帮维护宋音音。 他好像早就忘了,外公以前对他的好。 姜晚的那些平安符,时凛手里也有不少。 那些都是外公以前,在替姜晚求的时候,也替时凛求了。 姜晚现在想着,唇角突然自嘲的勾了下。 说到底也是他们自己,太高估自己。 所以现在才活该,也怨不得别人。 姜晚一路上脑袋里纷杂思绪,最后得出来的结果,也是她真的招惹不起时凛了。 她看着外面飞驰着后退的绿化带,耳朵旁是宋音音时不时的声音。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重来一次,她可能不会再像当年一样那么傻。 第225章起 姜晚和时凛的初见,很狼狈。 外公突然的车祸,迫使她每天豆只能把时间花费医院中。 才上大学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手忙脚乱的到处奔波,只想替外公找回一份公平。 然而肇事司机的赔偿金迟迟不给,外公虽然教书育人,但是存款也不多,老人家早就算好了姜晚上大学的费用不能动,所以余下存款压根没多少。 医院这边也不可能一直拖着,加上外公才手术后身体虚弱,需要好生疗养。 这么大一笔数目,哪怕姜晚每天课后四处打工,也凑不了多少。 那段日子,姜晚整个人都像是铁打的一样,每天只休息五个小时。 长时间的紧张,神经绷得格外紧,几乎到了极限的地步。 一场暴雨,她穿着笨重的玩偶服四处躲雨,一抬头就撞上挺拔清俊的青年。 她下意识往后退,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那双淡漠的眼睛。 后来那双眼睛也时常出现在姜晚的脑海里—— 她形容不出来那时的情绪,只觉得雨天的阴沉,似乎都融进了那双瞳孔里,然后又化成了柔软的风,落在她身畔。 回忆戛然而止,姜晚低下眼皮,她心里发紧。 当年那股吹拂过来的清风,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后排的说话声仍旧窸窸窣窣,姜晚拿出手机,刚点开就收到林雅的消息,回复完,就到了分公司。 公司门口的花坛边上,蹲着几个一看就是混混的男人。 分公司负责人说,“就是那些人,他们见天的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了就跑,被抓了也无所谓,放出来又来。” 那这完全就是死皮赖,姜晚下颚绷得很紧,她沉默片刻问,“这些人都是周国兵带来的?” 时凛没回答,张庭安尴尬道,“这些人确实和他有些关系。” 姜晚点点头没说什么。 宋音音眨眨眼睛,脸上皱起,她担心的接话问张庭安,“这些人天天在公司门口是想做什么,要钱吗?” “不是要钱是什么,也不知道哪里听到的话,说盛总和他们有关系,不给钱就不走。”负责人停好车,看着外面那几个人忧心忡忡。 姜晚睫毛垂落,背脊微微僵硬。 她听见后排传来一声冷嗤,时凛冷漠低沉的嗓音渐起:“关系?什么关系?” 宋音音语气微妙,“这些人怎么敢这样造谣?” 说完她又从后视镜里看向姜晚,试探着开口,“姜晚姐,既然这些人是你爸爸的朋友,是不是你没有和你爸爸解释清楚?阿聿和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时凛和他们当然没有关系,可宋音音偏要把姜晚叫答应了来问这话。 她是什么意思,过于明显。 姜晚眸光冷下去些许,她胸腔起伏着,嗓音很低:“我要和他解释什么?” 她一反问,宋音音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姜晚和时凛之间的那层关系,需要用得着解释的,也就是那层男女关系了。 宋音音本来只是想呛一下姜晚,还没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姜晚收回视线,镇定推开车门下车。 负责人还有张庭安紧跟其后。 只有宋音音和时凛还没下来。 姜晚不经意的朝着车里扫了一眼,正好听见宋音音娇俏的声音:“阿聿,你弄疼我了。” 她整个人都贴在时凛身上,脑袋靠在他胸前,双手还拉着时凛的手腕。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看着倒是温情。 感知到姜晚的视线,宋音音抬眼看向她,也有些尴尬的开口,“我头发挂在阿聿衣服上了。” 她眼里明明带着笑,也就不知道是真尴尬还是假尴尬了。 姜晚没兴趣看她的头发怎么和时凛纠缠,转身看向另一边。 车里又折腾一会,时凛才和宋音音下来。 只不过宋音音双脸泛红,手也紧紧挽着时凛的胳膊。 她软着嗓子开口,“不好意思,阿聿担心弄断我的头发,所以动作慢了点。” 分公司不如凌华本部,楼层看上去也很旧,宋音音挽着时凛的手,突然问了句:“阿聿,要是外面那些人突然冲进来怎么办?” 这问题听着多少有几分幼稚,时凛淡声道,“不会。” 宋音音说,“我就是说万一。” “没有这种万一。” 时凛的回答一本正经,宋音音却不满意,她回头看向姜晚,颇有些无奈的模样:“姜晚姐,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受得了他。” 姜晚突然被提到,她眉心下意识皱了起来。 还没说话,就听见宋音音的自问自答,“不过也幸好你只是他的秘书,你要是他女朋友,估计都得被这么直的脑回路给气到。” 姜晚脚步一顿,她听着宋音音虽然抱怨,但明显挺开心的语气,睫毛颤了颤。 怪不得宋音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