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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物是人非

  陈宜不是没想过平叔会走,毕竟他岁数大了,一个人撑店很艰难。 就在这个柜台前,她和苗安站在小板凳上,平叔教他们算账,算得好给买糖葫芦。他们俩算账都细,出不了错,但苗安比陈宜算得快,平叔的糖葫芦总是归他。 平叔不晓得,他一走,糖葫芦就到了陈宜手里。 苗安也不晓得,陈宜吃完这根糖葫芦,就是这里,小小的后院里,平叔会再给她一根糖葫芦。 陈宜捂住腮帮子,想到那年坏掉的牙齿,好像又疼了。 她嘴角噙笑,“我们说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说着拉董参往外面去。 背后,传来一声呼喊:“谁找我爹?” 紧跟着,爽朗女声变得怯生生的,颤着音儿道:“大小姐?陈宜姐姐?” 平叔丧妻,膝下一儿一女,儿子中了举,没再回来过,还有个女儿,和陈宜年龄相仿,关系也近。陈宜离开时,平叔说把女儿许给了下面镇里的村长家,村长的儿子好歹是个读书人,不会亏待女儿。 "哼,读书人规矩才大呢,"女掌柜头发光亮高盘,身着黑色劲装,像丧服,“说怀孕的女人不能去送葬。” “那可是我亲爹啊!”她说起来还很激动,见陈宜和董参尴尬才放低声音,耸肩,仿佛不在意一样,“无所谓咯,他休了我,我就不算他们家的人,我儿子自然也不算。” “好了,不说这个。” 她笑容明媚,挽住陈宜,给她引路,“九酝春的招牌都好好收着呢,我爹说了,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站在库房前,掌柜和陈宜面对面,双手交握。陈宜看她嘴唇右下的小痣,想到小时候大家都叫她“小媒婆”,她也不恼,就这样,一只手拉着陈宜,一只手拉苗安,过家家。 真是久违的安逸。 一堆废弃桌椅上头,“九酝春”的牌匾挂在最上面,附着一层薄薄的灰,看得出来有人清理,但擦得不勤。 小媒婆摞起袖子就要往上爬,董参赶紧先她一步爬上去。 “哪能要你一个妇人家做这个。” 小媒婆和陈宜在下头托着,九酝春的牌匾终于回到了它的主人怀里。 "大小姐……" “我说了不用喊我小姐,”陈宜半跪在地上抱住牌匾,抬头看她,眼睛红红的,“还是喊我姐…

  陈宜不是没想过平叔会走,毕竟他岁数大了,一个人撑店很艰难。

  就在这个柜台前,她和苗安站在小板凳上,平叔教他们算账,算得好给买糖葫芦。他们俩算账都细,出不了错,但苗安比陈宜算得快,平叔的糖葫芦总是归他。

  平叔不晓得,他一走,糖葫芦就到了陈宜手里。

  苗安也不晓得,陈宜吃完这根糖葫芦,就是这里,小小的后院里,平叔会再给她一根糖葫芦。

  陈宜捂住腮帮子,想到那年坏掉的牙齿,好像又疼了。

  她嘴角噙笑,“我们说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说着拉董参往外面去。

  背后,传来一声呼喊:“谁找我爹?”

  紧跟着,爽朗女声变得怯生生的,颤着音儿道:“大小姐?陈宜姐姐?”

  平叔丧妻,膝下一儿一女,儿子中了举,没再回来过,还有个女儿,和陈宜年龄相仿,关系也近。陈宜离开时,平叔说把女儿许给了下面镇里的村长家,村长的儿子好歹是个读书人,不会亏待女儿。

  "哼,读书人规矩才大呢,"女掌柜头发光亮高盘,身着黑色劲装,像丧服,“说怀孕的女人不能去送葬。”

  “那可是我亲爹啊!”她说起来还很激动,见陈宜和董参尴尬才放低声音,耸肩,仿佛不在意一样,“无所谓咯,他休了我,我就不算他们家的人,我儿子自然也不算。”

  “好了,不说这个。”

  她笑容明媚,挽住陈宜,给她引路,“九酝春的招牌都好好收着呢,我爹说了,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站在库房前,掌柜和陈宜面对面,双手交握。陈宜看她嘴唇右下的小痣,想到小时候大家都叫她“小媒婆”,她也不恼,就这样,一只手拉着陈宜,一只手拉苗安,过家家。

  真是久违的安逸。

  一堆废弃桌椅上头,“九酝春”的牌匾挂在最上面,附着一层薄薄的灰,看得出来有人清理,但擦得不勤。

  小媒婆摞起袖子就要往上爬,董参赶紧先她一步爬上去。

陈宜李存安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陈宜李存安免费阅读无弹窗)九云春再逢全文免费完结版阅读(陈宜李存安)

  “哪能要你一个妇人家做这个。”

  小媒婆和陈宜在下头托着,九酝春的牌匾终于回到了它的主人怀里。

  "大小姐……"

  “我说了不用喊我小姐,”陈宜半跪在地上抱住牌匾,抬头看她,眼睛红红的,“还是喊我姐姐听着舒服。”

  “小宜姐,”她折中喊道,“我知道,这间铺子应该还给你,爹爹去世前特地交待过。”

  “不用急,”陈宜晓得她要说什么,“米铺生意这么好,还有这么多伙计要养,不能这样说盘掉就盘掉。”

  “而且,我酒酿出来还早,硬要说的话酒坊还重要些。”

  “哦,好,好。”小媒婆的嘴角扯得很僵硬。

  陈宜很感谢她,但生意就是生意,爷爷在庐州起家的第一间铺子,不能不要回来。给她时间找新铺子,已经很好。

  铺子的后院有一棵老槐树,陈宜小时候爬上去还摔断过腿。越过小媒婆的肩头,刚好看见空空一片。

  “咦?老槐树呢?”陈宜将好岔开话题。

  小媒婆带她过去,那里现在是一间抱厦,里头两张床。靠里那张床上坐着个婆子,头发花白凌乱,背对门口,佝偻着腰,不晓得在干嘛。

  “嘘,”小媒婆做手势,带两人离远一点,才问陈宜:“眼熟不?”

  陈宜茫然。

  “苗安的嫡母。”

  陈宜只见过女人一面,在领苗安回家那天。女人翘腿摘菜,一眼没看苗安。临走苗安打招呼,她也不理睬,吊梢眼,看起来很能干,也很精明。

  小媒婆彰显媒婆气质,撅着嘴直摇头道:“敢情你不晓得呀!”

  她款款道来陈宜退婚后苗安的遭遇,说到金仙儿击鼓鸣冤,公堂提审还苗安清白。

  “太守当场赏了苗坤十杖,人是拖进的牢房。”

  小媒婆两手一拍,那叫个嫉恶如仇,恨得牙痒痒。陈宜听她说的,只觉得心惊肉跳。

  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金仙儿也没同她说。要不是她路过行院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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