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紧:“她就在家烧的,灰烬还在,你可以跟我回去——” 她话未完,傅砚辞冷然起身:“够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滚!” 苏禾还想再说什么时,却被冲进来李秘书拦住。 “太太,你就出去吧,别为难我了。” 苏禾看着傅砚辞冷厌的脸色,终是没再开口。 被赶出季氏后,苏禾鼻尖涌出一股湿热的鲜血。 晕眩感紧跟着袭来。 苏禾颤抖着拿出手机,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拨通了宋辞的电话。 “宋医生,救救我……” 第九章 市第一医院。 苏禾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她躺在病床上,翻看着手机。 抄袭事件尘埃落定,网上骂声一片,合作方纷纷发文解约。 苏禾略过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目光停留在和傅砚辞的对话框上。 傅砚辞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 苏禾靠在床头大脑里一阵阵绞痛。 傅砚辞曾是她晦暗人生的一道光,如今却又是将她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门口传来轻响,宋辞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禾收起手机,轻轻摇头。 宋辞站定在床边,眼里隐含惋惜:“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通知家属,从今天起住院化疗兴许还能多活两个月。” 闻言,苏禾苦涩地扯起唇角:“宋医生不用了,活一天跟多活两个月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她声音很轻,带着淡淡悲伤:“我不想把生命的最后这点时间浪费在医院。” 宋辞皱眉:“那你想去哪儿?” 白nnzl漓黯然的眼眸亮了亮:“我想去京川,那是我跟傅砚辞开始的地方,我想最后道个别。” 宋辞沉默良久,眸色沉沉:“我陪你一起去。” 苏禾这次没有拒绝,只含笑点头:“好。” 以她现在糟糕的身体情况,宋辞肯陪着去肯定是最好的。 当天,两人就定了第二天飞京川的机票。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昌府机场。 苏禾走向登机口,抬眸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高大挺拔像极了傅砚辞。 她一怔,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 这时,两个女生跑着从苏禾前面穿过:“借过借过,要迟到了!” 她低头避让,再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望着人潮,苏禾苦笑自嘲。 傅砚辞对她厌恶至极,怎么会来机场呢? 起飞的最后一刻,苏禾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写下第三条目标。 ——和傅砚辞离婚。 与此同时,另一边。 刚下飞机的傅砚辞,让李秘书去停车场拖行李。 等待间,电话响起。 他接起一听,是刘助理打来的:“总裁,上次您让我查的药物结果出来了,是阿帕替尼,一种抑制脑瘤的靶向药。” 傅砚辞呼吸一窒,指节攥得发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喉结上下滚动,脑海突然浮现出苏禾消瘦的背影,冰凉的手指,不受控的流血。 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 那么健康顽强的人,怎么就得了脑癌呢?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傅砚辞思绪混乱,上车后他问李秘书:“苏禾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李秘书一愣,拿捏不准傅砚辞的意思,只能实话实说:“合作方都跑了,向夫人索要了大笔赔偿,工作室也宣布无限期停业。” 说着,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至于夫人她……这三天都没有回过别苑。” 闻言,傅砚辞有些错愕。 他只是想给苏禾一个教训,让她不要那么任性。 明明只要苏禾乖乖认个错,他就会出手替她解决后面的事。 “去趟她的工作室。” 傅砚辞去到工作室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林助理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拦在林助理面前:“苏禾呢?” 林助理推开傅砚辞,眼里充斥着愤怒:“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漓姐已经很倒霉了,求季总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傅砚辞皱眉:“你什么意思?” 林助理没有回答,只低头收好东西越过傅砚辞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室,傅砚辞心口一阵堵,随即也走了出去。 两天的航程。 终于在第三天抵达京川。 苏禾刚下飞机就直奔千锁桥。 大雪纷飞,落在她发上、肩上,带来丝丝凉意。 她的视神经被压迫,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但苏禾还是顺着记忆,在几万把锁里找到了属于她和傅砚辞的那一把。 她将取下刻有两人名字的那把锁,手指轻抚“傅砚辞”这三个字,随后用力将它投出。 锁身坠入江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就像她永远敲不开傅砚辞的心房。 苏禾抬眼看向天际,眼眶含泪:“傅砚辞,今年我不要再爱你了。” 第十章 宋辞站在一旁,见苏禾久久不动,顿感不妙。 这时,苏禾唇间鲜血漫出,怎么擦也擦不净。 她顺着栏杆滑坐在地,宋辞连忙上前将苏禾揽在怀里。 “我们马上去医院,坚持下。” 宋辞拿出手机想打急救,却被苏禾伸手拦住。 她已经没了力气,只是虚搭在宋辞手腕上:“不用了宋医生,我撑不下去了。” 宋辞眼尾发红:“别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 苏禾气息微弱的勾唇:“其实我还挺喜欢下雪天的。”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她被季暖指使的混混缠上,险些被糟蹋。 是傅砚辞经过,将她带离那个巷口。 从此苏禾开始追逐傅砚辞的背影。 她见过傅砚辞太多模样,意气风发的、骄傲的、愤怒的……唯独没有见过傅砚辞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一切的一切汇聚于三年前的雪天,停在傅砚辞微笑着对她说:“苏禾,我需要你一个太太,你很合适,要不要跟我试试?” 那时,她一腔热血,却忘了他需要的是妻子,不是爱人。 那是苏禾短短二十几年人生最幸福的一天。 她的前半生为活着而活,后半生为傅砚辞而活,所幸她还能拥有最后的放纵。 苏禾气管里满是血沫,声音愈发微弱:“宋医生,我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宋辞一哽:“你说。” 苏禾喉咙艰难挤出最后一丝气音:麻烦你,将我包里的离婚协议转交给傅砚辞。” “我不愿以他妻子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说完,她望着漫天飞雪,缓缓闭上了眼。 冬雾弥漫,千锁桥素白一片,唯苏禾身下血色晕染,成了这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 宋辞抱着没了声息的苏禾坐在地上,任由大雪覆盖全身。 …… “啪——” 傅砚辞看着摔碎的茶杯,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他随手将方案丢进垃圾桶:“打回去重做。” 没有灵魂,再奢华的装饰也是空有其表。 李秘书应声:“总裁,季暖小姐让您别忘了参加今晚七点的派对。” 傅砚辞烦躁地挥挥手:“知道了。” “还有……查一下苏禾去哪了。” 李秘书一愣,点了点头:“好的季总。” 当晚八点,蔷薇山庄。 傅砚辞赶到派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