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过来接徐秋池,她让他自己回去。 怎么林序维打了个长途电话,她就急着回去了? 第18章 村支部,公共电话房门口。 在徐秋池离开不久,很快就聚集了好几个村民。 他们嗑着瓜子好奇地问:“刚刚是谁给徐秋池打的电话?” “是个男人,说是什么大学的院长。” “大学院长找徐秋池?说笑呢吧!” 村民显然不信,他们笑得愈发大声:“那徐秋池连字都不认识一个,哪儿来的大学院长找她?” “我看别是她在城里的姘头吧哈哈哈!” “很有可能!我看她男人估计也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不然哪有女人嫁人了还往娘家跑啊!” 他们聊得愈发离谱。 村长拧起眉头:“你们别乱嚼舌根,等会被人听了去。” “听就听呗,她还能怎么样?”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徐秋池,怎么,真以为她嫁去首都就真是城里人了?一下就是知识分子了?谁信呐!” “还不就是嫁了个好丈夫?而且她丈夫也不一定就多厉害,开了辆小轿车真就厉害了?听说在城里,开小轿车的人可多了,他这车没准就是最便宜的!” “就是就是!” 说得起兴时,还有人大着胆子拍了拍停在村支部大坪的那辆小轿车。 “不就是个铁壳子嘛,能多值钱?” “隔壁村的王家小子不就也买了辆小轿车嘛,我看他那车就比徐秋池男人这车好多了!” 在场几人脸上透出明显的轻视之色。 这些调笑声被路过村支部的刘大婶听了个正着,她想起昨天邀约被拒的事,眼珠子转了转,有了坏心眼。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很好。 自从昨天接到林院长的电话后,徐秋池就迫不及待收拾好行李,就等着早些回去。 离开之前,她上山去给爷爷以及父母烧了纸钱。 “爷爷,阿爸阿妈,我要走了,等我下次回来再看你们。” “林院长说有几个国内的竞赛,让我去参加锻炼一下比赛心态。” “下次我就能带回很多奖章回来看你们了。” 她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 转头看见谢敬淮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秋池一愣:“你怎么来了?” “看你不在,我来找找。” 谢敬淮上前来,蹲在她身旁,一起烧纸钱。 “爷爷,爸妈,我是谢敬淮,秋池她男人,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秋池的,下次也会跟她一起回来看你们。” 他这话让徐秋池没忍住瞪他:“你又在胡说了。” “我哪里说得不对了?”谢敬淮只笑不语。 徐秋池懒得跟他多争这些。 下山回家。 关上泥胚房的大门。 谢敬淮单手就将两人的行李都拎在了手里,连个小包袱都没让徐秋池拿。 “你男人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得意朝她挑眉。 两个月不见,谢敬淮好似变得厚脸皮了些。 徐秋池奈何不了他,也不想跟他多动嘴皮子。 既然他抢着拎东西,她轻快些也自在。 两人一起前往村支部去开车。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一路过去,总觉得时不时有八卦的视线落过来。 村支部的门口坐了一堆人,以刘大婶为首,正在唠嗑。 一见到两人,她们的声音就停了,看徐秋池的眼神透出不怀好意来。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好在徐秋池也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她和谢敬淮继续往前走。 然而没想到,路过之时。 刘大婶当即凉凉开了口—— “这某些女人还真是命好哟,嫁了人在外面还能找姘头,也不知道她男人怎么想的,居然还能把人当成宝护着!” 第19章 话音落地。 两人脚步顿住。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说给徐秋池听的。 徐秋池脸色变了变,但一心想着回城,她不想跟这些人多纠缠。 于是她装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可谢敬淮却不是这么忍气吞声的性子,从昨天这个刘大婶邀约的事他就知道这人针对徐秋池,不是什么好人,此刻再一听这话,他当即沉下脸来,大步直接走到那堆人面前。 “刘大婶,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背后乱嚼舌根晚上能睡得安稳吗?!” 大概是没想到谢敬淮竟然直接走过来说话。 刘大婶的脸色透出些许惊诧之色。 但很快,她哼笑出声:“行啊,你们自己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我说你们城里人也真够开放,像徐秋池这样在外找男人的媳妇儿,放以前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哪还能有这么好命,还能过来接回去!” 这话一出,徐秋池实在是忍不下去,沉声问:“刘大婶!你讲话要有凭据的,这些话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找男人了?” 没想到徐秋池居然也硬气起来了。 刘大婶将手里的瓜子壳一扔,叉着腰就站起身来,冷笑:“你个小丫头,跟我横什么?我可亲耳听见的,昨天你姘头给你打电话喊你回去!” “什么姘头?!他不是!” 徐秋池气得脸色都青了,她解释:“那是民清大学的院长,他找我是喊我回去参加数学竞赛的!” 这话一出,却当即逗笑了在场所有人。 刘大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她拍着手:“哎哟,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多好笑啊!一大早就听到这么好笑的事!秋池丫头居然说她还能去参加大学竞赛了!谁不知道他们方家全家都是文盲,连字都不认识啊?” 所有人讥讽轻视的笑声钻入徐秋池的耳里,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时,谢敬淮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高声响起:“秋池她现在不仅认识字,她还是要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竞赛的!” 众人的嬉笑声停顿了下来。 可很快,刘大婶又冷笑:“哎哟,你当然这么说了,你是秋池的男人,自然是护着她咯!我们又不是城里人,什么国家比赛,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 于是讨论声再度窸窸窣窣响起。 谢敬淮神色一瞬冷下来。 他正要再多说几句,徐秋池拉住了他:“算了,跟他们讲不通的,我们走吧。” 她太了解这群人了,越回应他们反而越得劲。 总归日后自己也很难再回村一次了,这些闲言碎语就任他们说去,她不在意。 谢敬淮被徐秋池拉着走进村支部的大院。 “村长,我们来取车!” 徐秋池喊了一声,村长大概不在,没人应她。 她就和谢敬淮一同去往车边。 结果到了车边,两人的脸色却倏然变得铁青。 只见谢敬淮的车身上不知被谁狠狠划了一大片印子,上面还有小孩用粉笔画的画! 粉笔印记容易擦去,可那划破了漆的印,却是不能擦拭掉的! 谢敬淮冷沉着脸站在车前。 原本冷静的徐秋池拧紧了眉头,当即冷声质问。 “谁干的?” 对方似乎也没打算藏着,很快从外走进来几名年轻男人。 其中一位,徐秋池认出来正是刘大婶家的侄子! “我们干的,怎么样?我们家里小孩子多,在这里玩不小心划的!你们这小轿车不就是个铁壳子吗?划坏了,我给你换个壳呗!嚷嚷个啥?” “铁壳子?” 谢敬淮嗤笑,上前挡在徐秋池前面,目光沉沉扫视面前的这一群人。 他指着那些刮花的印:“我也不要你给我换,刮花多少就赔偿吧。” 刘家侄子不屑一顾:“行呀,你说多少钱?” 刘家在村子里还是有点小钱的,自认这点小钱不是问题。 “我也不要多了……” 谢敬淮慢悠悠竖起了三根手指。 刘家侄子一见当即扬眉:“三块钱而已,我给的起!” “不,三千块。” 谢敬淮纠正了他。 第20章 在这个年代,有些家里掏空了家底也凑不到三千块。 因此当谢敬淮说出这个数时,刘家侄子的脸色变了,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猛地安静下来。 “怎……怎么可能?!” 刘家侄子这时才感觉到有些害怕,他握紧了钱夹,当即大呼:“别以为你是城里人就能乱喊价,大家伙儿都在呢,大家都帮我评评理,就这么个铁壳子,划花了表面,影响一点外观,又不影响你开车,凭什么要三千块?” “就是!什么铁壳子这么值钱?” “徐秋池,你和你家男人讹人还讹上我们自家村里来了!” 村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将两人围了起来。 “什么烂车,我砸了也不值三千块!” “真以为你们是城里来的,我们就怕了不成?” 其中以刘家人为主,说着说着还准备又动手砸车。 就在刘家侄子准备动手时。 徐秋池赫然拔高声音喝止:“想清楚!你这砸下去可不止三千块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砸,我们就敢送你去蹲局子!” 这话到底让刘家侄子有顾忌,他的手生生停在了车盖上方。 对峙片刻。 后方传来村长的疑惑声:“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全围在村支部做什么?” 村长手里还提着一个邮政局的包裹。 走进来见到徐秋池时,他面上一喜,将手里的包裹递过去:“秋池,这是城里大学加急送来的,说是你之前在什么集训得的奖章!” 徐秋池记起来,离开时,林院长确实找自己要了村里的地址,说是要把奖章寄给她。 之前自己以为要在村里待久点,没想到奖章才到,自己就要走了。 她接过来,语气也好转了不少。 这时,刘大婶一行人才愣住,好奇问:“什么奖章啊?” 村长满脸自豪,高声道:“乡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