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般般连连叹气,“我说你们有毛病,你们还不信。一个七,一个八,一个二,哪个也没超过十。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做,你们好意思到王府来做事吗?
我不是嫌弃你们,我也不赶你们走,但我是一个善良的姑娘,遇到事儿我得说。 你们这个脑子现在看起来只是算错了两道题,但长此以往,发展的越来越严重,脑子就彻底坏了,治都治不好的那种。 唉,从前在我们乡下就有这样的人,一开始别人说她脑子可能有病,她不信。 等后来真发现自己有问题时,一切都晚了。 我这人心善,前些日子也是这样救了宫里那位嬷嬷。 二位要是信我的话,就好好养病。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两位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看越害怕。 月般般一声声的叹气,叹得她们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当时就决定这趟从叶府回去之后,立即离开离王府,想办法先把自己的脑子给看好。 至于背后的主子,也别管背后的主子了,命都要没了,横竖都是个死。 只要跑得掉,说不定主子也找不到她们呢! 自己顾自己吧! 两人不再说话,都在心里疯狂计划逃跑路线。 德全控制着想给月般般磕一个的冲动,心里算计着离王府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 照这么整,不出十日,王妃都能把他们忽悠跑吧? 叶府到了,宫车停下来时,两位嬷嬷上前搀扶月般般。 同时小声说:“多谢王妃大仁大义,要不是有王妃,我们还不知道自己脑子坏了。 王妃放心,此番到叶府,咱们一定会照顾好王妃的,绝不负王妃诊病之恩。” 月般般说:“嬷嬷言重了,我哪里会诊病啊,只不过在乡下见得多了,就提一句。” “王妃提的这一句就是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忘了王妃的大恩大德。” “王妃慢点儿,小心脚下。” “王妃放心,今日要是有那种不开眼的小婊砸给您添晦气,咱们一定把她们骂得亲娘都不认识。” 月般般劝她俩:“要冷静啊!她们是小婊砸我承认,但能到叶府来串门的肯定也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小婊砸,能不招惹不招惹的好。七殿下病重,咱们没那个实力。” 嬷嬷又悟了,“王妃说得对!我们就是脑子不好使,差点给王妃惹事了。” 月般般一脸怜悯之色,“不怕,会治好的。” 主仆四人下了宫车,不出嬷嬷们所料,下面一群小婊砸的攻击已经扑面而来—— “快看快看,那就是给七殿下冲喜的王妃,月家送到乡下的弃女。” “一个弃女而已,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妥妥的工具人啊!冲喜冲得差不多了,就没什么用了。” “你们说到时候会不会再把她还给月家?那可就不是弃女,是弃妇了。” “胡说什么呢?七殿下才不会碰她,她就是被扔出来,也是个姑娘身!” 两位嬷嬷蠢蠢欲动,德全胳膊袖子都撸起来了。 结果被月般般拉住了,“她们说她们的,我又不能少块肉,为什么要打架?你们不累吗?” 嬷嬷和太监反问:“那你不生气吗?” “我不生气啊!”月般般的声音提高了些,“她们说得对啊!哪句错了?都没错嘛!那我为什么要生气?再说,冲喜和弃养这两件事,一件是皇上定的,一件是我父亲定的,要论也是跟这两位论,轮得着上我这儿来说道吗?是不是?” 她看向愣在原地的众人,“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给大家提个意见。如果真有什么想法的话,欢迎到皇上或是我父亲跟前提。我就是个被家族送来冲喜的弃女,我说了不算。” 她挣脱开嬷嬷们的搀扶,往前走了几步。 “您是谁家的小姐?您又是谁家的? 还有这位头上扎个绿头花的,您说您扎个什么颜色的不好,非得扎个绿的,多晦气啊! 这位夫人贵姓?这位夫人看着不像正妻啊! 哎呀不用说了,人太多,说了是谁家的我也记不住。 大家都是来参加生辰宴的吧? 那就别在这儿站着了啊!来来往里面请。 这位夫人您着慢点儿,哎哟这裙子怎么这么长,小心啊! 里面请里面请!” 人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让进叶府了。 等到都进了门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刚才把她们让进来的人怎么会是月般般? 这种事不应该是叶家人来做吗? 叶家人也懵着呢! 他们搁这儿站了半天了,这帮夫人小姐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请进”二字他们已经说累了,奈何一个都没请进来。 结果离王妃一来,三言两语就把人都给请进去了? 这时,就听府门口又有动静传来,有人大声说了句:“月家的大小姐来了!”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回过头去,用同样的动作看向那辆刚停在府门口的马车。 月般般也看了过去,还呢喃了句:“月千舞也来了。” 身边不知道是谁应了她的话:“月千舞当然得来,她可是跟叶贵妃走得很近呢!每个月都要进宫一次两次的,就为了讨叶贵妃欢心。” 月般般听着不像嬷嬷的动静,偏头瞅了一眼,见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一身黄绿红蓝都掺和在一起的衣裳,上头还缝了许多羽毛,跟个鸡毛掸子似的。 她皱皱眉,“谁允许你穿成这样的?” 那小姑娘也看了她一眼,叹气,“我娘。她说花枝招展的才吸引人,说我已经十六了,不小了,绝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让人注意到我的机会,趁早把自己嫁出去。” 月般般抽抽嘴角,“才十六,就恨嫁啊!” 那小姑娘一脸不理解,“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别早早嫁了啊!” 月般般叹气,“你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这时,月千舞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身白衣,连头上戴着的珠珠串串也都是白色的。 有人奉承说:“真像月宫里下凡的仙子啊!” 月般般:“人家生辰礼,有好的不穿整这一身跟披麻戴孝似的,膈应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