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在场的人都跪了下去。 连同徐青瞻。 尤小怜也拽着父亲跪了下去:“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谢政安不是个大度的人,也不想宽恕他们的罪过。 他冷眼俯视着台阶下的人,嗤笑道:“你们都来为裴氏求情,很好,孤要被你们的忠义感动了,既如此,孤赏你们宫刑如何?” 一语出,在场的男人们都觉得胯下疼。 尤小怜更是听得羞耻,觉得狗皇帝太变态了,平日里不是酗酒杀人,就是断人命根。 “微臣知错,陛下息怒啊。” 大臣们砰砰磕头,都怕变成太监。 失去男人的尊严,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尤盛见皇帝这么病态,一时也不敢说话了。 他低着头,面色颓败,只觉君主不仁,国家没有希望,百姓终将遭殃。 谢政安高高在上,见他们闭嘴了,才道:“徐大将军说了,裴氏没有怀孕,尔等为谣言所惑,愚不可及。来人,杖责五十,让他们脑子清醒清醒。” “是。” 一排太监手持棍棒,就要上前行刑。 徐青瞻见了,慢悠悠出声求情:“陛下开恩。各位大人也是忧心皇嗣,才一时失了分寸。” 谢政安还是给舅舅面子的,见他求情,才摆了手,面色恹恹地转身回去了。 他回去前,眼神飘过尤小怜身上,只一眼,没人发现。 虚惊一场。 众大臣呼出一口浊气,彼此搀扶着站了起来。 新帝冷血残忍,他们今天又被吓破了胆子。 “尤相,下官上有八十老母啊。” “尤相,我两个孙子才出生,他们也很无辜啊。” “这种事以后可别找我了。” “我也是,新帝性情恣睢,尤相,我们不敢违逆圣意啊!” …… 他们都对尤盛有了意见,觉得没他撺掇,也不会有今天的祸患。 尤盛里外不是人,颓丧地低下头,很是郁闷。 尤小怜看到这里,心里很为父亲叫屈,却也没为他辩驳,只拉着他回了偏殿,劝道:“爹,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我们自身难保,何必自寻烦恼呢?那英王妃的事,我们管不了的。” 狗皇帝恨死英王、瑞王一行人了,怎么可能留着他们的血脉? 他们今天的行为简直是在狗皇帝的坟头蹦迪! 尤盛也明白女儿的意思,但见死不救,于心不忍啊。 “小怜,英王妃也是爹看着长大的啊!” 他如何看一个跟女儿同龄的孩子身陷泥沼呢? “罢了,是爹无能,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她。” 他坐在椅子上,拍着脑袋,懊恼又自责。 “不是,爹,不是你无能,而是陛下——” 尤小怜觉得问题出在狗皇帝身上,他就是一反社会分子,你跟这种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她也不想多劝他,就转开了话题:“爹,你今儿来得也巧,我听说陛下有意把我赏给徐大将军为妾,如果你听到这个消息,千万不要拒绝,我觉得徐大将军是良人。” “什么良人?” 尤盛提徐青瞻就来气:“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跟陛下就是——” 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这话他谨遵君臣之道,还是说不出口的! 尤小怜也能看出来狗皇帝很尊重徐青瞻这个舅舅,这个舅舅也无愧他的尊重,对他放纵又偏爱,还为他的床上事操碎了心。 奈何狗皇帝身体不争气。 她自觉撩不动一个阉人的心,主要撩来也没用,她不想守活寡啊! 所以,徐青瞻真的是个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