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停,金宝心急如焚,并没有撑伞。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金宝快步奔向了苏家。 “你是何人!”苏家侍卫警惕的看着金宝一身狼狈模样,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些嫌弃。 “我乃定远侯贴身家仆,在下想要拜见苏家小姐!” 侍卫听见定远侯三个字一愣,思忖半晌也不敢怠慢,便十分不耐烦的将金宝请入了府中。 苏环儿正在厅堂中刺绣,见来者是金宝,那双明媚的眸子暗了暗。 她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何事?” “求求苏家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公子这段时日已经毒发许多次,现在卧床不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小姐救救我家公子吧!” 金宝满脸泪痕,神色激动。 苏环儿蹙了蹙眉。 笑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可知我用来配药的方子是我家祖传,绝不外传,也从不外用的?先前是因我心悦于你家公子,现如今我为何要救他?”苏环儿娇媚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嘲弄。 “小姐,我回府定当好好劝公子,择日定上门娶亲,小姐,你救救我家公子吧……”金宝道。 苏环儿冷哼一声。 虽然她的确心悦于霍城谨,但是她也不愿嫁一位不爱自己的人。 “药方并不归我所有,在爹爹那里。我先前已耍赖太多回,爹爹不会再给我了。” 苏环儿低下头,手中继续玩弄着那刺绣。 “我家从就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家公子身上有我给他的最后一粒药丸,那药是我提炼过纯度的,他若吃下,还能再挺一段时间。你回去吧,日后也莫要再来了。” 金宝神色悲戚,“金宝这就回去伺候公子吃药,谢谢小姐先前的救命之恩……” 苏环儿顿了顿手上的动作:“那药再纯,至多也只是给你们公子一个月的时间。不必谢我。” 金宝踉跄着离开了苏家,苏环儿将手中的刺绣放置在一旁,抬眼望向门外。 雨势越来越大,她突然喃喃自语道:“不必谢我,就当我还了你们公子给我的黄粱一梦。” 第三十七章 未到时候 雨停。 金宝一路狂奔回了定远侯府,冲进了厢房,却看见霍城谨面色苍白,正倚坐在床榻之上。 “你去哪儿了?”他看着金宝布衣湿透一身狼藉的模样,不由得蹙了蹙眉。 金宝神色匆忙,“主子,你快将苏小姐给你的药服了吧!” “你去苏府了?”霍城谨眸色一暗。 “主子,金宝与你自幼一同长大,我多希望那毒是能发在我身上。主子,金宝只是想要你活着!” 霍城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先前,他不愿吃那颗药是因为他想切身体会慕南意的苦楚,他也愿意陪同慕南意一同赴死。 现在不吃,只是因为他想看见慕南意幸福的模样。 霍城谨想看看慕南意的大婚,想看看她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毕竟自己从未给她过。 现如今不到最后一刻,霍城谨断然是不愿吃下这颗药。 “未到时候。”他语气淡漠。 金宝咬了咬牙,行礼过后便离开了厢房。 他不明白为何公子苦苦死撑不愿服药,他不愿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痛苦。 慕府。 “母亲,你找我们来有何事?” 许卿和简澈一同坐在慕府厅堂之中,看着慕老夫人。 二人眼中尽是不解神色。 今日慕老夫人突然差人去兵部尚书府中,说是慕府有要事,需二人前往。 只见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二人许久,却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老夫人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二人都是好孩子,现如今两情相悦,也是天赐良缘。” “我本不想麻烦你们二人来解决此事。但是霍城谨那孩子,也属实可怜。” “定远侯府派人告知了我霍城谨的现状,想下床走动都很难。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去找找那孩子的母亲,拿到解药。” 简澈闻言,点了点头:“先前我与意儿也是这般规划的,只是没想到他毒发的这样快。” 慕老夫人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许卿与简澈:“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 二人起身告别慕老夫人,走出慕府。 天色阴沉,许卿心事千回百转。 她希望霍城谨平安,这是她对他的最后念想。 脑海中又出现了容母那副刻薄恶毒的嘴脸,许卿皱了皱眉。 “怎么了?”简澈看出了许卿的烦闷,牵住了她的手。 “霍城谨母亲并非善类,我担心她不会将解药交出来。” 简澈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能给自己儿子下毒数年的当然不是善类。” 末了,他晃了晃许卿的手腕,试图让许卿放轻松一点。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乃兵部尚书之子,大不了动用兵权,她所作所为本就是违法乱纪之事,死到临头,她总该把解药交出来。” 简澈的话语抚平了许卿心中焦躁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丝无法抹去的不安在心中肆虐。 许卿强压着心中莫名的情绪,舒展了眉头冲着简澈笑了笑:“知道了,简大少爷。” 第三十八章 解药 二人一同来到了容母居住的地方,门口并没有人。 许卿抬手敲了敲那沉重的黑色木门,并没有人回应。 简澈向来做事果断,见状,他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那道木门。 “你们是谁?” 门刚打开,二人耳边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妇人声音。 许卿抬头望去,容母穿着身墨绿色衣裳,从厢房内走了出来。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简澈。” 容母闻言,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不屑的神色,“兵部尚书?那又怎样,我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定远侯!谈资论辈的话,怎么也得让你老子来谈!” 简澈闻言,沉了眸色,他不爱与这种嚣张跋扈的妇人交往,更不屑与她对骂。 许卿只是摇了摇头,容母如此这般模样,是她意料之中。 见二人不说话,容母挑了挑眉,“你们俩找我什么事?” “我与夫人的儿子是至交好友,不知夫人是否知道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之事?” 简澈上前,拦在了许卿身前。 闻言,容母冷哼一声:“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我怎么会知道?我与他不怎交往。” “夫人莫要同我们绕弯子,我们当然也是知晓了内情才会上门拜访夫人,还望夫人能交出解药。” 简澈冷下了眸,话语之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笑!你说是我给我儿子下了毒?公子说话可要讲证据!”容母神色有些慌张,声音却依然洪亮。 许卿见状便也不想再让简澈出声,她知道这位容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恶人还需恶人磨,她道:“夫人,我们身上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么敢断下妄言?谋杀定远侯的罪名可不小,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吧。” 容母眉梢之上都全是慌张失措。 她自然知道定远侯一职有多受今上看中,若真是被这小丫头片子手中的证据将此事说了出去,她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霍城谨于她来说,当真可恨! 每看见那孽种一眼,她便能想起自己被背叛时的每一滴泪。 容老爷甚至将霍城谨送到她膝下寄养,这难道还不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她才命人每日都往霍城谨的食物之中投毒,她要毁了霍城谨! 她要让容老爷痛苦,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死于非命。 可谁知天道总有轮回,容老爷早在霍城谨十五岁那年便离世。 想到这里,容母笑了笑:“我若说不呢?你们二位又能奈我何?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孽种去死吧!容家就不该留血脉,容家不配!” 简澈强忍着心中嫌恶,看着面前恶毒的妇人道:“你若是非要执意如此,那简某只得动用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