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谣下意识抬手去接,却还是没能接住。 饱满的葡萄就这样砸在了她的脸上,溅起黏黏腻腻的汁水。 宋云谣被打得转过头去,心底怒火升腾,耳边却响起了阵阵哄笑声。 徐元慎轻浮地冲她一挑眉,反问她:“皇后没能接稳朕给的赏赐,是不是该罚些什么?”
第五十八章 听到徐元慎这话,宋云谣张口,却哑然无声。 而那厢的众人,已经哄笑着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将她当壹扌合家獨γ做个可以肆意凌辱的奴才,或是,她连奴才都不如。 徐元慎许她皇后之位,准她活着,就是想要羞辱她,仅此而已。 可宋云谣还得忍。 爹爹说过,天底下,无论君主、大臣亦或平民百姓,都有自己的忍道。 而她在这一时的隐忍,定能为天下万民,换来一个更加贤明的君主。 宋云谣缓缓回过头,看向笑得癫狂的徐元慎,轻声问道:“皇上是想怎么罚?” “让朕想想。” 徐元慎喝得太多,顾不上宋云谣的反常。 他抬起手,在自个儿面前陈列了一排的酒杯,又将各个都满上。 旋即,他朝着宋云谣一扬头,醉眼朦胧的看着她:“把这些都喝了,朕就原谅你。” 辛辣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本做好十足准备的宋云谣,却在此刻踌躇了下。 老太医叮嘱过她,以她如今的身子,需得忌辛冷。 这杯中之物,是断断不能喝了。 就算是她不想活,这具身子也得撑到封后那一刻。 要想在天下万民前杀了他,就只有封后大典时,才能跟徐元慎并肩而站,侍卫防备也会松快许多。 宋云谣紧咬下唇,直到尝出一丝腥锈味,才肯开口:“臣妾身子不好,皇上也晓得,可否换个法子……” 骤然间,脸上一凉。 徐元慎举起当中一个酒杯,泼在了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 徐元慎眼神中满是阴狠,他朝着宋云谣沉声道:“你何时有资格跟朕谈条件了?还当这是从前,不论你犯了什么错,沈琛迟都会来救你?”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半分收敛。 酒会上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楚,一个个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当年那些事,都是真的! 众人各自惊讶,而徐元慎满不在乎地丢开了手中的酒杯:“想要换一个也成,不肯喝,那朕就将这杯杯酒都泼在你脸上,反正你今日的胭脂朕也不喜欢,全当是帮你洗洗了。” 听得这话,宋云谣甚至没有犹豫。 她提起裙摆,果断跪在了徐元慎的面前。 耳边响起一阵唏嘘声,而徐元慎只是冷笑:“皇后啊皇后,朕都有些搞不清,你这到底是有气节还是没气节了。” 话落之后,他便猛地操起酒杯,朝着宋云谣的脸上泼去! 宋云谣本能地闭上双眼,然而那有些呛人的酒液,并没有落在她脸上。 沈琛迟阴沉的声音,倒是意外在她耳边响起:“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云谣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就见沈琛迟不知何时挡在了她身前。 酒渍弄脏了他的衣袍,正顺着滴滴答答落下,看起来有些狼狈。 天边响起一声闷雷响,风雨将至。 徐元慎见到是他,面露不愉:“朕在与自个儿的皇后玩闹,九千岁这是何意啊?难不成,是还想如从前一般,从众人眼皮子底下带走后宫的嫔妃么?!”
第五十九章 宫中秘闻此刻被醉酒的徐元慎和盘托出。 或许他压根就没醉,这也不过是他用来羞辱宋云谣当中的一环罢了。 宋云谣如今为了复仇,什么都能忍,而沈琛迟就不一定了。 他本就傲骨铮铮,此刻也只是冷笑了声:“是又如何?身为臣子,本就该规劝君主言行,君主不听,臣子用些手段又何妨。” 此话一出,满座寂然。 也就徐元慎,还能强撑着回上两句:“九千岁未免有些太自大了,还当自个儿是从前那般模样么?” “是与不是,大抵是由我说了算。” 徐元慎话音才落下,就被沈琛迟接起。 他神情阴狠,旋即转过身来,朝着跪在地上的宋云谣伸出手:“跟我走。” 沈琛迟的那双手很大,骨节分明。 宋云谣鼻尖一酸,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 正当众人都以为宋云谣会跟沈琛迟走时,她手腕一转,从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 沈琛迟呼吸一滞,看着她抬手,慢慢擦去脸上酒渍。 待到这些事昨晚,宋云谣就朝着他露出了个灿烂而又空洞的笑容:“九千岁误会了,本宫与皇上,不过是在闹着玩。” 沈琛迟的眸光,越来越暗。 宋云谣这样的笑,他曾经见过一次,是在那次她心灰意冷跳下城墙。 哪怕是困在地动下时,沈琛迟的心底都不曾闪过惊慌。 而如今,他看着宋云谣这副模样,竟然有些不安。 沈琛迟低哑的声音,试探着问宋云谣:“你难道……就不想再见一见你的家人吗?” 曾经的宋云谣,那么想找到自己的族人,而据他得知,他们还没相处过几日,宋云谣就莫名进了宫。 这当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宋云谣并不回答他,只笑着摇了摇头:“九千岁,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 身后的徐元慎,忽然哼笑了声。 沈琛迟的心陡然一颤,他还想再问,宋云谣就起了身。 她比他矮一个头,面对面说话时用完仰着脑袋,才能看见他的眼睛:“本宫无事,九千岁不必担心,且这是本宫与皇上的私事,九千岁恐怕……不便插手。” 话落,宋云谣便掠过他,径直走到了徐元慎面前。 可徐元慎还是一如既往地防备着她,不准她近身。 他一指酒桌旁的空地,故作委屈的说道:“既如此,皇后就在这儿跪着伺候吧,你在九千岁眼中这般金贵,朕可不敢再劝你喝酒作乐了。” 面对此等羞辱,宋云谣也没多说些什么。 她顺从地跪在了徐元慎所指的地方,一言不发,只是身上始终有一道灼热视线。 宋云谣视而不见,只自顾自的跪着,也不知过去多久,这场酒会才结束。 徐元慎醉的稀里糊涂,被人架着离开,经过宋云谣时,还特意停下拍了拍她的脸。 “只要你乖乖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