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手机就被抢走,谢忱岸看见通话,直接按了挂断。 随即,沉着脸对她道:“为什么要私自接我的电话?” 这样冷冰冰甚至带着责怪的语气,贺南枝陌生无比。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她整个人都像被凌迟一般,被撕扯到破碎淋漓。 她抬眸看向谢忱岸,连呼吸都在发抖,“可我不接的话,还不知道,你这阵子之所以回家陪我,居然是因为……在生陶思的气!” 她甚至没办法说出吃醋两个字。 因为可笑。 太可笑了。 谢忱岸怎么可能会因为吃别人的醋,所以才回来陪自己? 可这居然就是事实! 今天所有的美好,都被这一通电话打碎。 谢忱岸一滞,随即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回来陪陪你。” “是吗?”贺南枝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头,望向谢忱岸,“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回来陪我,只是因为我,不是因为陶思。” “谢忱岸,你,看着我说一次。” 面对她的追问,他表情愈发不耐。 “为什么你总是要介意陶思?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我。 剑拔弩张之际,谢忱岸电话突然又响了。 这次贺父贺母打来的,说陶思又在医院昏过去了。 谢忱岸显而易见的慌了。 挂断电话后,看着贺南枝微红的眼,也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该跟她吵架。 他放缓语气,却动作着急的拿起外套,“小枝,刚刚是我语气不好,我跟你道歉。” 他话虽如此,可贺南枝明显看出,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 果然,下一秒他穿上外套匆匆要走:“现在陶思出事了,我必须先走,下次再陪你补过生日。” 第6章 多可笑…… 多可笑啊…… 天空突然传来雷声,是快要下雨的前奏。 雨下了一夜,贺南枝便淋了一夜。 翌日清晨,骤雨初歇。 贺南枝嘴唇发白,却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忱岸,再也没有回来.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陶思发来的。 【对不起啊,贺小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忱岸约会的,我有让他回去,但他不肯,担心我,一定要陪着我……】 而后,附上了一张谢忱岸守在她床边睡着的照片。 看着那张照片,她瞳孔发红,再也忍不住,直接拨了号过去。 那头,电话很快接通了。 没等她说话,贺南枝张嘴,一字一句冷声道:“陶思,你不必这样挑衅我,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得到的一切从何而来?如果不是跟我有几分相像,你觉得,谢忱岸、我爸妈,他们会多看你一眼吗?” “我只说最后一次,够了,不要再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受够了陶思看似无辜的挑衅。 一向温和的人,也忍不住露出身上的刺作为反击。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脸色惨白的回了家。 回家后,她洗了个热水澡,却难受到在浴缸里睡着了。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浑身发烫。 淋了一夜的雨,俨然是发烧了。 她强撑着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想找一找退烧药。 忽然,门猛地被推开。 贺南枝半睁着眼,看见谢忱岸一身寒意的走过来,出口就是质问:“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陶思吗?” 贺南枝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谢忱岸把一封信甩在她身上。 她这才知道,这是陶思留下的告别信。 信里说,知道贺南枝接受不了自己,所以她一个人离开了,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们。 字里行间都在表达,是贺南枝把她逼走的。 看着谢忱岸眼底的怒气,那一瞬间,好像连发烧都没那么难受了。 还能有什么比看见他这副模样更让她难受? 贺南枝将信扔掉,冷冰冰道:“请你弄清楚,是她自己主动要离开,我没有逼她。” “她车祸的伤还没好!” “是伤还没好,还是你不想离开她!” 贺南枝不想再听他找的这些理由,再次逼问。 面前的男人微愣,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陌生:“贺南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贺南枝也想问。 是啊,我们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而这时,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贺父贺母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 显然也是为了陶思失踪的事。 一进门,他们就对着贺南枝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刺激思思吗?” “她身体不好,前阵子又出了车祸,一个人孤零零跑出去,没钱又没住的地方,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小枝,你以前很善良的,怎么现在这么狠心。” 三个最亲近的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 一句一句数落她的过错。 贺南枝双手紧紧攥着,只觉得心脏在热血的包裹下,剧烈跳动,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一般,眼前越来越模糊。 铺天盖地的崩溃终于彻底将她击倒。 她眼前一黑,猝然昏了过去。 第7章 醒来时,她已经被送到医院里吊水。 但病房里并没有人守着。 谢忱岸和父母都忙着去找陶思。 吊完水,贺南枝一个人回了家。 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又再次只有她一个人。 谢忱岸一直没有回家,她知道,他每天都在到处找陶思。 而贺父贺母也总是无精打采的。 贺母每天都拿着陶思的照片,仿佛看不见贺南枝一般,当着她的面回忆这三年的事。 “你昏迷的三年里,思思天天陪着我,她说她没有妈妈,把我当成了亲生母亲……” “思思,你到底去哪儿了……” 贺母哭的专注又伤心。 丝毫没有发现,旁边自己的亲生女儿正浑身发抖,眼底全是绝望。 又过了很多天,谢忱岸终于回了家。 可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就又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谢总,有人说在酒吧看见过陶小姐,保镖已经先赶过去了。” 助理的声音传到贺南枝耳边。 谢忱岸心头一喜,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贺南枝一眼,立刻拿起车钥匙跑了出去。 贺南枝本以为这些天面对满心装着陶思的他们,她已经痛到习惯了,已经心如止水了,可此刻见到这一幕,她仍然心脏紧缩,痛得不能呼吸。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拿起车钥匙,也跟了过去。 青色酒吧。 所有客人都被赶走,只有老板和服务生颤抖的看着十几个黑衣人和那为首满脸戾气的男人。 “砰!” 贺南枝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砸椅子的声音。 一抬眸,她看见谢忱岸狠狠揪住一个服务生的衣领,森寒开口:“你再说一遍,她昨天在这儿做了什么?” 服务生被吓得结结巴巴:“那,那位小姐……和跟她搭讪的男人喝了几杯酒。” “砰!” 又一个椅子被他狠狠踢碎。 贺南枝看着不远处疯狂的男人。 只觉得眼熟又陌生。 谢忱岸占有欲很强,没人比她更清楚。 高二时,她只是无意收了一封其他人的情书。 他醋了一周,最后把那个男生约出来打了一架,才总算消气。 而他如今这副样子,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谢忱岸打完架,嘴角还有淤青。 贺南枝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骂他疯子,少年也不反驳,而是紧紧的抱住她。 “小枝,我是疯子,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解药。” 年少时的爱意如野草一般疯长,哪怕拿一把火烧光也会再长出来。 而如今,贺南枝眼睁睁看着他为了陶思而疯魔的模样。 这一刻,她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丰沃的土地,迟早有一天会变得贫瘠。 就如同曾经浓烈的爱,原来也已经随风消散。 那个爱她入骨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着里面的各种响动,眼睁睁看着谢忱岸因为找不到陶思而痛苦的模样,贺南枝喉咙哽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