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找此物?” 殷琉双抬眸,见床边褚豫白神情冰冷。 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玉坠! 第8章 殷琉双悬起的心越发揪紧。 她强装镇定,低声恳求说:“……是,请大人把它还给我。” 褚豫白扫了她一眼,又敛眸看向手心里的玉坠。 上面有个“喻”字。 昨日听下属报殷琉双又去找了周子硶,褚豫白当即捏碎了茶杯。 懑然赶去,是他救下了溺水的殷琉双。 当看到她死死攥在手心里的东西,他才知她是为了这玉坠才屈从于周子硶。 分明一次次求他饶了她,可为了此物,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脑中闪过一张面孔,褚豫白声音骤冷。 “我想起来了,你有条最忠诚的狗,就叫喻臣。” 当初殷琉双强行召见他,就是喻臣亲自带他进的宫。 他记得,那是她的贴身护卫。 殷琉双倒台后,树倒猢狲散,宫中人纷纷与她撇清关系。 只有喻臣始终不离,也随之一同流放去做了苦役。 闻言,殷琉双下意识厉声反驳:“他不是我的狗!” 语落,对上褚豫白冰冷眼神,又攥紧手不说话。 “那他人呢?”褚豫白问。6 殷琉双心中刺痛,半响,才哑声道:“他……走了。” 褚豫白莫名气甚,冷声讥笑:“连狗都弃你而去,你却要留着他的东西?” 不知为何,见殷琉双如此在意那个男人,他心中极为不悦。 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不顾死活…… 虚伪至极! 殷琉双红了眼,嘴唇颤抖着,却一言不发。 若不是喻臣在她身边,一次次拯救她,她早已死在了三年前。 他不是她的狗,是她深陷黑暗时唯一的救赎。 可这些话,她又何必跟褚豫白说。 见她这副模样,褚豫白怒火压抑不住,将玉坠狠狠砸在殷琉双脸上。 “滚!” “……多谢大人。” 殷琉双颤着手捡起玉坠,正要走。 这时,褚豫白下属正巧来报:“大人,昨夜北院走水……无人生还。” 北院……正是那日她见到父皇的地方! 殷琉双猛然僵在原地,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碾碎,疼到连呼吸都抽疼。 父皇死了?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竭力装作不在乎,却还是没能护住唯一的亲人。 那天所见,竟是此生最后一面! 殷琉双一把攥住褚豫白的衣袖,双目猩红:“为什么?为什么!你谋权攥位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我父皇的命?” “你再恨我,这三年对我的折辱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害死无辜之人!” 殷琉双突然的爆发让褚豫白都是一怔,但他随即冷声道:“无辜?晴婉就不无辜吗?” 他甩开她的手,见殷琉双神情悲戚,他心中莫名烦闷,又冷冷扔下一句。 “今日一切皆是你罪有应得。” 殷琉双被甩退好几步后,就呆呆站在原地。 见褚豫白走到门口,她突然开口:“是,一切皆是我自作自受。” 褚豫白脚步顿住。 他负手转身。 殷琉双满面皆是泪水。 她就那么直直看向褚豫白,通红的眼似是要洞穿他的心。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难道……是舍不得?” 第9章 褚豫白眸中的错愕与慌乱转瞬即逝。 “痴心妄想!”他冷冷一笑,笑声乖戾,“你也配?” 语落,褚豫白毫不犹豫甩袖离去。 殷琉双眼中陷进死寂,宛如一潭死水。 她呆站了许久,才摇摇晃晃走到了北院。 小小的院子,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一具烧得焦黑的尸身就那样曝在日光下,无人收敛。 殷琉双目之所及的一瞬,瞳仁猛然颤抖,冲上去紧紧抱住它。 直至眼泪哭干了,只余泣血的哭喊…… 不知过了多久,回神时才发觉下起了雨。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她头上。 竟是柳行首。 她拿出一个破布包的包裹:“这是……先帝前阵送来的。” 殷琉双怔愣接过,倏然红了眼。 是两个一大一小的木雕,她一眼就知道,是儿时的她与父皇。 行首轻声道:“他让我告诉你,爹爹从未怪过你。” 殷琉双心狠狠一颤,呆呆看着。 原来父皇对她的责备亦是装出来的,父皇从未怪过她。 包裹里除了木雕,还有一封可以出城的关卡文书。 行首拉起殷琉双,重重叹息:“他把唯一的生路留给了你,公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殷琉双紧紧攥着包裹,干涸的眼又流下了泪。 褚豫白说得对,她是个罪人,却不是亏欠他与吕晴婉,而是亏欠喻臣与父皇!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活下去! 是夜,殷琉双混在人群中,顺利出了城。 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褚豫白。 可她忘了脚上的镣铐。 即便她遮掩了面容,却解不开屈辱显眼的脚铐。 在城外逃了三天,她就被抓了起来。 抓住她的不是褚豫白的人,不过是个普通的村民。 她被拿去换了十两银子的赏钱。7 村民拿着赏钱感恩戴德的走了,殷琉双被拖上马车,破布一般丢在褚豫白脚边。 她当即跪下求饶:“首辅大人,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褚豫白声音是咬牙切齿的:“晴婉的一条命,你以为这番就能两清吗?” 殷琉双满目空洞:“我没有害她,我只想活下去……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她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出血来也不觉痛,似行尸走肉一般只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见她如此模样,褚豫白眼眸都染上一层猩红,狠狠掐上她的喉咙:“你这贱命,也配得到她的原谅?” 喉中渐渐咸腥弥漫,无法呼吸,殷琉双慌了,艰难挤出声音。 “放开……求……你……” 为了活命,殷琉双拼命地抓挠,指甲被磨得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