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殿。
晟铭得知竹陌已亡,心底一颤。 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几日前,姜芜程跪在自己面前祈求一幕。 不知为何,不自觉到了揽月宫。 揽月宫,庭院外寂静无声,周围花草枯萎。 晟铭莫名发慌,忙到宫内。 他就看姜芜程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绢花,坐在镜子前,一遍遍的对镜簪花。 “姜芜程。” 他出声唤道。 女人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回首。 晟铭只见她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瞳孔皱缩,“来人,传仙医!” 姜芜程却不在乎:“神君见我如此,可还满意?” “你是在故意惹本君生气吗?” 姜芜程听罢苦笑,“是……我故意装的,堂堂神君竟连这都看不出?” 她说着话,用最后一丝仙力悄然将身上血迹掩盖。 晟铭见她身上的血色消退,面色顿沉:“姜芜程,你再这般疯魔,本君定不饶你!” “不饶我?晟铭,你杀我阿爹,又杀我兄长,你还想怎么不饶我?!” 这九天,还无人敢直呼晟铭其名! 晟铭周身冷的可怕,可姜芜程丝毫不惧,眼底含泪逼问他:“你可是天界战神,我且问我兄长一个小仙如何伤你?我阿爹一生打理天灵族,附庸天界,从不敢逾越,又如何勾结魔族?” 晟铭第一次见软弱的姜芜程这般伶牙俐齿,强忍着周身戾气:“姜芜程,你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姜芜程满眼寒凉:“身份?我与你除了名义夫妻,有何干系?” 晟铭脸色阴沉无比,将姜芜程甩至卧榻,嘲讽道:“所以,你是在怪本君没能坐实这夫妻之名?好,本君这就成全你!” 姜芜程震惊地看着他,挣扎着反抗却无济于事。 她等了一千多年,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如同一条小舟飘零在大海之上,无所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方才停息 晟铭看着卧榻之上,瘦如枯槁的姜芜程,心底莫名烦乱。 消失殿内。 姜芜程再次醒来,明月高悬。 她换了一身衣服,跌跌撞撞地赶往天灵族。 天灵族死去,都被供奉在了灵女庙中。 她赶到,就看到母亲跪在庙中烧着香烛,小蝶红着眼站在一旁。 “小姐。” 竹母听到小蝶说话,知是姜芜程来了,缓缓道:“过来给灵女娘娘磕头,祈求她让你兄长父亲早登极乐!” 天灵族没有往生,世代供奉的灵女也只是心中的念想。 姜芜程跪下,看着灵女娘娘的雕像,眼眶泛红。 “娘娘,信女大错特错,若可,愿拿己之命,换天灵族和阿娘一生无忧。” 想罢,她朝着灵女像重重得磕头! 灵女像周围一微弱之光闪现。 姜芜程抬头,又看到灵女像后摆着无数南竹。 其中两节南竹,一个是其父,一个是其兄。 姜芜程说:“阿娘,以后我死,就不供奉在灵女庙里了,你把我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吧。” 她害了天灵族,不配供奉再此! “啪!” 竹母听到她的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手微微颤抖。 “磕了头,你再不是天灵族人,快回你的九天殿去!” 姜芜程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疼。 竹母起身,小蝶含泪扶着她出去灵女庙。 姜芜程看着两人背影,低头就看自己身体越发透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