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沈嘉闵,靠的从来都是自己!” 32 出了东宫,我长呼一口气。 虽然太子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还好,至少北疆保住了。 至于太子和沈清月,呵,不用等我出手,他们便会自己的作死的道路上与那皇位背道而驰,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握着小桃的手,小桃上一世的仇,我帮你报了。 小桃被我这么深情款款地盯着,吓了一跳,连忙抽出被我握着的手。 “王妃,你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我轻轻一笑。 “小桃,把你的卖身契拿去,再去府里领一笔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北疆之行艰辛,我也不知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走吧。” 小桃一听,立马哭了起来,“王妃,你是不要我了吗?你别不要小桃啊!” 我敲了敲她的额头。 “别哭了,哭得真丑,快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你要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小住几日。” 小桃知道我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拿着卖身契和银钱朝我深深叩了个头,走了。 我朝着小桃的背影挥了挥手,去吧,小桃,去完成你上一辈子没完成的事。 待我回到府中之时,眼前的景象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府中早已井然有序收拾妥当。 就连一众妾室都已安排好一切,三十多人竟无一人有怨言,皆是志筹满满,轻装简行,扮成男人模样,准备随大军一起出发。 见我回府,三十多人竟齐刷刷朝我郑重行礼:“谢王妃。” 这一出倒是整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都下去吧。” 谢饶年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瞬的尴尬,我朝谢饶年投去感激的目光。 夜已深,我却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 沈清月的话,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沈嘉闵,你以为谢饶年是什么好人,他和皇帝是同一种人,他母妃是怎么死的,我就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他会留你到最后,不可能!” 我垂眸看着床下躺着的男人,上一世,竟是谢饶年杀了沈清月,他果真是和皇帝一样的人吗? “为何还不睡觉?” 谢饶年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这会睡意全无,索性坐起身子,用脚踢了踢谢饶年。 “谢饶年,你说,今天她们为什么给我行那么大的礼感谢我啊?” “以后你会知道的。” 谢饶年似乎并不想告诉我,没劲。 “诶,谢饶年,你说你后院那么多妾室,你忙得过来吗?都是怎么安排的?” 可谢饶年说了一句话后,便躺在地上不动,也不理我,我又用脚踢了踢。 “诶,谢饶年,说话啊,自从我嫁进来之后,你便日日宿在这地板上,你不难受吗?后日一大早便出发了,行军的日子那么苦,你要不要今晚随便挑个妾室去?” 隐隐有月光洒进来,我仿佛看见谢饶年的脸红红的,像个苹果似的。 谢饶年怎么那么爱脸红,我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半压在谢饶年身上,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鼻尖,一点一点往下滑。 “王爷,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啊?可别和我说,你还是个哈哈哈哈……” 我还没说完,谢饶年一把反制住我的手,顺势将我压在身下。 “王妃,要不要试试?” 谢饶年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带着隐忍的克制,他的脸一点一点朝我靠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好快,快得好像将我的心跳也融在了一起,两颗心仿佛在一起恍惚雀跃着。 不,不行,怎么能被男色迷了眼,还是个到处留情的男色。 我猛地一把推开谢饶年,谢饶年猝不及防被我推倒跌坐在地上,发出低低的调笑声。 “王妃,还玩吗?” 我撇过头,盖好被子,不再理他,那晚,谢饶年似乎一整晚都没睡,进进出出好几次,每次回来都是满身的凉意。 33 临走之前,我有些不放心爹爹,又回将军府看了一次爹爹。 床榻上,爹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脸色似乎红润了不少。 也对,爹爹这一辈子都在为国操心,我娘操心,为我和沈清月操心,从没什么时间是真正为过自己。 如今,终于得以安安静静几日,还是靠亲生女儿下的药,真是讽刺。 曾经的青丝已被银丝包裹,眼角的皱纹也在岁的沉淀下根深蒂固。 我抚了抚爹爹紧锁的眉头。 “爹爹,是女儿不孝,女儿只是不想让你涉险。上一世,是女儿糊涂,才令爹爹死得如此惨烈。” “这一世,女儿只希望爹爹平安,女儿此去,路途遥远,亦不知归期,或许再也没有归期。”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道。 “爹爹,要是女儿不能回来,就别再想着娘了,找个知冷知热的伴,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您孤单到老的。” 爹爹的眼角此刻渗出了两行泪,我知道,爹爹也舍不得我。 替爹地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我又调皮地说道。 “哦,对了,还有,您放心,谢饶年对我很好,也没有什么妾室争宠,她们对我都可尊敬了,您放心。” “您的腰杆子以后可得挺直了,千万别再弯!” “爹爹,我走了,您保重。” 我一步三回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爹爹,泪水模糊了视线,未来的路,我不知道会如何,会不会再也不见? 我知道,这条路很艰辛,困难重重,上一世先知的优势已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陌生的方向发展。 但我不怕,我会坚持走下去,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改一改这世风日下的现状,抑或是为了全天下和我一样的人,无论男女。 毕竟不是每一世我都能重生,或许是上天正好垂帘罢了。 回府的路上,听说沈清月被宁王锁在了房间里,倒是看在她肚子那个金疙瘩的份上,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虽说朝廷出了通告,但那些受害者家属压根就不相信,毕竟在此事之后,太子也被贬为宁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可百姓人微言轻,又能拿那九五之尊如何?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民愤已激起,覆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不是我如今该考虑的问题,如今该考虑的是大军如何才能平安到达北疆。 毕竟,宁王和沈清月,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34 大军如约集结出发,我没有选择乘坐轿辇,谢饶年昨日带我去挑了一匹马,我与谢饶年并肩而立。 我看着乌泱泱一片的人头,他们每一个人都志气满满,每一个人都带着满腔热血,每一个人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必胜!必胜!必胜!” 嘹亮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看啊,这便是守卫国家的将士,这便是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皇帝得以安枕无忧守卫前线的将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 出城时,我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看着我,猛回头,却看见爹爹身着将军服立于城门之上,一手握着长枪,一手举着一面大旗。 我认得,那是爹爹的字,上面苍劲有力地写着两个字“必胜!” 我垂下头,不敢再看,不,我不能哭,这些将士,谁不是爹娘疼着宠着,谁不企盼着能得以胜利归来,这海晏河清是这些将士舍弃了小家,用滚烫的鲜血铸就而成。 所以,我不能哭,我不能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放心,我们都会活着回来!” 谢饶年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轻声安慰道。 接着,跳下马,对着爹爹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他是想让爹爹安心。 “谢谢。”我沙哑着嗓音致谢。 许是太久没有出过城,一直都拘在那四四方方的豆腐块里,外面的风景倒让我觉得格外别致。 青山绿水,虫蝉鸟鸣,溪水潺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