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佑院中刮起了一阵冷风,简白敛眼中的情绪却是更冷。
柳言墨大概知晓了怎么回事,老实回答。 “若是不想活,便是对一切都失了心,没有在意珍惜之物,亦或说她所珍视的那些不复存在,失去了生的念头,便会失去一切活着的根源。” “哪怕在下有神医之名,也实在无法保证那位不想活着的人,愿意留在这个世间。” 说着,也不由得有些叹息。 “只能说尽在下所能,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在于那人的自救,而非外人之力所能干扰。” “那可还有希望?” 简白敛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也十分缥缈。 屋檐的冰块掉了一块,直直砸到雪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神医说:“破镜若能重圆,这便还有希望。” 可世间比破镜更严重的事千千万万,没人能保证,会有什么比破镜重圆还要更容易的事。 想必王爷也会明白这个道理。 简白敛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 “看来是无法挽回了。” “无论如何都要一试,这是医者对病人的态度。就是不知,王爷的态度如何了。” 简白敛垂眸低笑,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自然是倾尽所有,也要换回来的。” 神医了然:“那就恭祝王爷心想事成。” 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就像药能多一味便有多一味的好处。 简白敛望着窗外的飞雪,没有说话。 “看来王爷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在下就先告退了。” 神医走后,简白敛仍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平常的这个时候,阮楠竹便会端一碗汤药,或是一碟她亲自做的点心,来到自己身边。 用着轻柔的语气劝自己吃下,并且要他保重身子。 简白敛从前不屑于这样的行为,可如今却又无比怀念起来。 他喃喃自语:“人总是要失去后才懂PanPan得珍惜,如今我又能挽回多少?” 在这三年的相处之中,自己已经对阮楠竹动情。 并且将她深深地放在心底,深到他自己意识都无法察觉。 直到阮楠竹的离去,才让他明白,阮楠竹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一旦拔出,痛的便只会是他自己。 简白敛唤侍卫前来,一同出了摄政王府。 顺便将这段日子里自己一直在接触的大臣叫来。 在皇城中的一处隐蔽之地,所有人的表情凝重,似乎都已经做了好决心。 “王爷放心,我等一定追随王爷。” 简白敛满意地点头:“若是成功,必少不了诸位的荣光。” 陆棠若早起了杀他的心,那他为了自救,便只能用同样的方式,这怪不得他。 生在皇室,弱肉强食,手足相残是常有的事。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害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兄长和母亲。 他从未想过要害陆棠和太后,可陆棠和太后却处处忌惮着他,甚至不惜要了他的性命。 自己只能与自己的母亲与兄长,拼个你死我活。 就将那个位置抢过来! 底下的大臣看着简白敛阴郁的表情,静若寒蝉。 他们并没有简白敛那样的恨意,非要将现在无功无过的皇帝拉下马。 只是他们若不跟随简白敛,短命的就是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