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边,今天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倾洒在阳台上。 照耀着一盆绿萝,看起来生机勃勃。 殊不知,在顾廷枭眼底,看到的却是活生生的苏矜北。 顾廷枭捂住发疼的心口。 他不管眼前的苏矜北是幻觉还是鬼。 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第18章 接下来的几天。 顾廷枭似乎恢复了正常。 苏矜北跟在顾廷枭身边,他一个人一声不吭就出了院。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房间。 这几天都在出太阳。 顾廷枭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苏矜北刚好站在窗边,就感受到了阳光照在整个身上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鬼。 听说鬼,是怕光的。 可她不怕。 对她来说,白天和黑夜是一样的。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苏矜北看向门口。 顾廷枭去开门,来人是赵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廷枭,你怎么出院也不和我说,我特意去买了好多补品,你这次受伤,要好好补补。” 说着就要往里走。 顾廷枭瞥了一眼旁边,随即拦住了要进门的赵卉。 “多谢,但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赵卉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展颜一笑:“那先让我进去。” 顾廷枭死死拦在门口:“岑岑不欢迎你。” 闻言,赵卉的脸色也维持不住了,眼底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她已经死了。” 苏矜北看着两人僵持的样子,心里除却诧异,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她看了,会感叹一句,原来顾廷枭和赵卉是这样相处的啊。 赵卉盯着顾廷枭的眼睛,心中犹如翻腾起滔天巨浪。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苏矜北死了我也很遗憾,可现在我们之间的阻碍却没有了,为什么你不接受我?” 苏矜北也疑惑,看向顾廷枭。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赵卉:“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我当时恢复记忆,只恢复了部分记忆。” 说到这,他的目光空洞的看向一旁。 苏矜北有一种他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这时,顾廷枭继续说:“我以为还没和你分手,却又爱上了岑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想过要和她分手,对过去的感情并不明朗的我,没资格爱她。” “对你,我也有愧疚,所以我照顾你,可我很确定,我爱的只有岑岑。” 听到真相,苏矜北怔愣了一会。 脑海中想起除夕夜听到顾廷枭在阳台上的话。 “就好像一觉睡了三年,醒过来多了一个女朋友。” “既然知道我失忆了,我跟苏矜北确定恋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儿?” “我在犹豫要不要跟她分手。” 一会,脑子里又是顾廷枭说:“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接触。” 可他又把结婚戒指给了赵卉。 苏矜北心中觉得又可笑又可悲。 原来是这样吗? 顾廷枭没法面对她。 所以选择分手。 可最终结果还是走向了分手。 苏矜北转身飘走,身后传来关门声。 这时,身后似乎传来顾廷枭闷沉的声音:“岑岑,别误会,我以后一定会和赵卉保持距离的。” 苏矜北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顾廷枭在和自己说话。 可转头,就见顾廷枭低着头,深邃悲伤的眼睛凝望着空气。 苏矜北心念一动,这道歉的样子。 和从前的顾廷枭一模一样。 苏矜北心中有气,知道顾廷枭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有话直说。 “我才不会误会,现在没有我碍眼,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话落,就见顾廷枭忽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你碍眼。” 两人四目相对,苏矜北有一种被顾廷枭看穿的感觉! 第19章 “砰砰——” 苏矜北心脏一跳。 她疑惑,已经死了也还有心跳吗? 顾廷枭能看到自己? 苏矜北心中再度升起疑惑,可等仔细看时,就发现顾廷枭虽然望着她的方向,可没有焦距。 应当是没看到自己。 苏矜北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能看到我。” “要不是只能跟在顾廷枭身边,我还真想去看看父母。” 说起父母,苏矜北心情直线下降。 丝毫没注意顾廷枭双手攥成拳头,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中午,顾廷枭做了一桌子菜。 苏矜北坐在平常自己做的位置上。 顾廷枭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冰冷的眉眼展露出一丝柔和:“岑岑,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 说实话,苏矜北看着顾廷枭这个样子,有些渗人。 下午吃完饭,顾廷枭又出门了。 路过药店,还买了许多补品。 苏矜北疑惑。 奇怪,要去看谁? 正疑惑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苏家。 苏矜北近乡情怯,站在那里,不由捏了捏衣角。 不知道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叮咚——” 顾廷枭按响门铃。 不一会,门就开了,是苏父开的门。 他的鬓角泛着白,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爸。”苏矜北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 苏父无知无觉,只是看了顾廷枭一眼,眼前没了从前的热切:“是你啊,你……” 他话还没说完,顾廷枭预感到他要拒绝,打断说:“伯父,让我进去吧。” 苏父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叹息一口,让开身子:“进来吧。” “她妈睡了,这些天来,她精神不好,平时她们母女感情是最好的。” 顾廷枭将补品放下:“我给伯母买了一些补品。” 苏父看了一眼,在沙发上落座。 “之前你伯母责怪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计较,这世上,谁人能抵挡得了天灾,责任不在你。” 顾廷枭也坐下,一脸恭谨:“是。” 苏矜北对两人的对话没兴趣,早就穿过墙,来到了主卧。 刚好相隔在三米内,苏矜北站在床尾,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母。 苏母头发披散,往日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此刻满面皱纹。 即使睡梦中也紧蹙着眉头,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岑岑……” “妈。” 苏矜北一脸心疼,眼泪也不由流了下来。 她想要上前去安慰,可却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拉扯着她,让她不能上前。 床上,苏母越来越痛苦。 里面的动静吸引了苏父。 苏父冲进房间,对顾廷枭说:“今天不方便,你改日再来吧。” 苏矜北眼角绪着泪,心如刀割。 可却无能为力。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马路边了。 “没关系,岑岑,等下次,我再带你来看伯父伯母。” 听到顾廷枭的声音,苏矜北擦干眼泪。 只能期待下一次再见。 “所以,别哭。” 在苏矜北怔愣的目光中,只见顾廷枭抬手,准确无误的触碰到她的眼角。 一瞬间,苏矜北只觉得周围都失去了声音。 她忘记流泪,怔愣开口:“你……能看到我?” 第20章 顾廷枭点点头,承认了:“不止能看到,还能听到。” “就算是幻觉,我也认了,岑岑,不管你以什么形式存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苏矜北回忆起从住院以来,顾廷枭的表现。 好像能看见自己的样子,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原来以为自己变成这样,已经是最神奇的事情了。 良久,苏矜北憋出一句:“不是幻觉。” 抬头,就见顾廷枭似乎在认真的注视着她,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苏矜北继续说:“我从你起参加我葬礼那天,就一直跟在你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顾廷枭一听她从很久之前就在他身边,深邃的眼眸绽放出一抹亮光。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苏矜北冷冷勾唇,残忍打断他的幻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跟在你身边,但绝对不是因为想你。” 顾廷枭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岑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我的气?”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不止恢复记忆就想和她分手,和前女友暧昧不清,还对前女友的话言听计从,对她的报名表做手脚。 一桩桩一件件。 失望都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越说,苏矜北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怒意,生气的瞪着他。 顾廷枭被她瞪,蓦然,勾唇笑了。 眼前的苏矜北,生气勃勃,真好。 苏矜北瞪着他:“看我生气,很好笑吗?” “我开心,岑岑。”顾廷枭话锋一转,“除去我和赵卉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我惹你生气了吗?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