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百里道:“毒素已经清除,明日我就下山了。”
百里点头,想了想又问:“我看黎里对你是真心的,你和他……” 他还没说完,姜溯宁斩钉截铁地打断:“没有以后,永远不可能有。” 姜溯宁并未对他说自己死前所受的那些折磨。 黎里现在做出一副愿意为她死的模样又如何? 他曾经可是真的想让他死。 所有的伤害都无法被抹去。 话虽然如此,下山的马车上,姜溯宁还是忍不住问黎里:“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黎里摇了摇头却又突然眉头轻蹙。 就算是这细微的动作,都能引动他的伤口。 他将那痛意压下去,扯出一抹笑。 “只要你平安无事便好。” 姜溯宁默然半晌,偏头看向窗外,嘴里吐出一句。 “我真是讨厌极了你现在这副虚伪的模样。” 以前是,现在更是。 从普陀山下来说过那句话以后,姜溯宁再也没有理过黎里。 几日后,两人终于与北巡队伍会合。 姜溯宁也终于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她这次北巡的任务。 这次北方受灾不算严重,再加上本就是走个过场,姜溯宁处理起来轻车熟路。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返程时,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 驿站内的回廊下,姜溯宁裹着厚厚的貂裘。 看着那不知何时停下的大雪,她思绪如雪一般飞舞。 不知京城内,朱雀和牡丹做的如何。 不过想来,她们不会让自己失望。 寒风呼啸,冷风袭来。 尽管裹着厚厚的衣服,姜溯宁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远处一直关注着她的黎里走过来低声说道:“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姜溯宁斜睨他一眼,连回应一声都欠奉。 这几日以来她一句话都没有跟黎里说过。 黎里看着她耍小脾气的模样,终于无奈的抬手想要将她大氅裹紧。 然而刚扶上姜溯宁肩膀,姜溯宁便厌恶地一推,冷声呵斥:“别碰我。” 随着她这一推,黎里蓦地倒在雪地中。 姜溯宁愣了,她分明没用多大的力气。 她蹙着眉,上前踹了踹一动不动的黎里:“赶紧起来,别在这给我碰瓷。” 可黎里毫无反应。 姜溯宁终于意识到不对,凑上前一看,黎里眼眸紧闭,唇色发紫。 她心脏猛地一跳:“黎里,黎里……” 随着她的呼喊,隐在暗处的暗卫唰唰几声从房檐四处跳下。 “主子这是寒毒又犯了。” 几个侍卫将黎里扶入房中,往他嘴中塞了一颗药,又裹上厚重的被子,将屋子里的炭烧得更旺了些。 直到整个屋子里暖融如春天一般,姜溯宁才问道:“寒毒,什么寒毒?”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为首的那个说道:“这半年来,主子一直住在紫微宫,一月前主子突然晕倒,太医说,这是寒毒入体。” 姜溯宁脑海中闪过紫微宫中那个寒冷无比的冰棺。 她光是待上一会儿便受不了。 可黎里却在那里住了整整半年。 她有时候真的不明白黎里在想些什么。 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死了却又做出这副模样。 姜溯宁看一眼床榻上,眼睛紧闭的黎里。 既是是昏迷了,他的身体仍在不自觉发着抖。 姜溯宁低声骂道:“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不如死了消停。” |